新兵还是老兵,以连为单位坐船过河,加入了抢收大军。
学校那边也给孩子们放假了。很多还不懂收割辛苦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到地头上。拿着一个袋子跟在大人的身后,不停的捡着一些掉落的麦穗。懂事的则跑到田边的遮阳棚下,取来两碗加了盐的凉白开,给父母送过去。这么热的天气里干活最不能缺水,要不肯定中暑。
“咦~!恁咋来了?”朱大贵接过儿子递来的水,有些责怪的问道。
“先生让俺们来的。先生说,要通过帮着农忙,让俺们知道种地的辛苦,爱惜粮食。”八岁的儿子小顺笑嘻嘻的解释着。
“俺不用你帮,恁给俺好好念书,以后考个秀才出来!”
“秀才有啥好的!先生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俺以后要跟着大船走遍天下。”
“啥?!书里话?书里能有啥闲话,那都是道理!咱老朱家三代单传,老子就指望你出人头地,你小子敢不好好念书,老子揍不死你!”
“俺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明白。”朱小顺不满的接过水碗,对身后的母亲问道:“娘,晚上吃啥?”
“吃屁!没看都忙着呢吗,谁还有心思做饭!”
母子俩正说着呢,朱小顺就见一个农业组的办事员举着喇叭,一边走一边喊道:“都听着啊!晚上都不用回家做饭了,大食堂准备了烙饼卷肉和油汪汪的摊鸡蛋,敞开了吃!”
“哦!”朱小顺端着碗高兴的蹦了起来。
话说人工割麦的最大难处是弯腰、手工用镰刀割断麦杆,所以腰酸背疼腿抽筋。到了黄昏时分,很多人都累得直不起腰了。更有甚者,才半天的功夫就晒脱了一层皮,身上被麦芒麦叶划的一道一道的,甚至有麦芒扎到了肉里面,这时一停下来才觉得刺挠的难受,不经意间都给挠破了。
一口热汤面,一大口烙饼卷肉,朱大贵全家蹲在田埂上,吃的十分香甜。在他们的身边,密麻麻的蹲了好多人,都在吃饭。
有些人一边吃着,抬头对大食堂发晚饭的女人道:“万家嫂子,明儿个吃啥咧?”
负责派饭的女人正是万造的老婆,她笑呵呵的道:“炖鹿肉,白面馒头。老爷临走前吩咐了,一定要给大家吃好。”
话音一落,周围人发出了阵阵笑声。
到了夜里,朱大贵两口子带着孩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帐篷里。他这半天多的时间,拢共才收了不到一亩地。一家人匆匆洗漱后,帐篷里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而此时在北海镇外面的田野里,四台9620RX仍在灯光照射下,在麦田里来回忙碌。四台机器这一下午加晚上,总共收割了四十公顷,拢共六百亩的土地。
仅北海镇一地,这两年开垦的土地就有五千公顷;至于富尔丹城那边,则是一千多公顷,将近两万亩。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乾隆五十一年七月二十,当赵新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乘坐雷神号赶到花鸟岛时,发现等候他们的人居然不是刘全。
“刘全怎么没来?”赵新看着面前这位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子,奇怪的问道。
“阁下想必就是赵先生了,刘总管跟我说起过您,果然有大将之风!”那老人抚着胡须微笑,随即拱手行礼。“在下姓马,名瑞麟,乃是和府里的管事。至于我身后这两位,也都是和府中人。”
马端麟,外号马八十三,是和府内仅此于刘全和呼什图的第三号人物。此人比和珅大18岁,老谋深算,平日行事虽然不象刘全、呼什图那样张狂放肆,但工于心计。
马瑞麟说罢,抬手介绍其中一人道:“这位是王平,和府中专门负责广东事务的。此次赵先生登陆广州,就是由他跟船同去。”
这位叫王平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形不高,胖乎乎的身材,一脸和气。他冲赵新深施一礼,拱手道:“在下王平,保定人。中堂大人让我陪同诸位去广州,叨扰了。”
至于另一位三十多岁的瘦子,则叫胡大,也是保定人。
马瑞麟三人望着远处洋面上的雷神号,内心极为震惊。他们听刘全说过北海镇有条大船,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跟座小山似的。而且这船的外形太诡异了,浑不似人间之物。
此时马瑞麟便请赵新等人去席棚里说话,等赵新、刘胜、刘铮都落座后,马瑞麟一边吩咐手下人上茶,一边笑着道歉:“时间仓促,还望各位海涵,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等茶端上来了,赵新面无表情的继续追问道:“马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刘全怎么没来?”
“呃,此事说来话长。我等离京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刘管家必须要留在京中办理,故而中堂大人便派了小人前来。”
赵新抬眼看了一眼马瑞麟,淡淡道:“是曹锡宝吧。”
马瑞麟三人心中顿时就是“咯噔”一下,脸色大变,心说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