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骤然没了遮挡,白羊也似伏在床上的容妃顿时打了个寒蝉,但她却没有急着去拿搭在床头的衣裳,而是将臻首凑到吴贵妃的手上,抵着她的掌心恭顺的蹭了蹭。
吴贵妃见她如此乖巧懂事,再想想她曾经的模样,不由身心俱畅咯咯娇笑起来。
顺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吴贵妃得意道:“放心,等过些天你回家省亲的时候,我自然会找皇后姐姐替你讨些封赏,让你衣锦还乡。”
…………
是夜,忠顺王府。
自从暗中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忠顺王已经不知多少次彻夜难免了,也因此,他连月来暴瘦了足足三十几斤,若不是脸上依旧富态,冬日里又穿的足够厚重,只怕早就引起有心人的关注了。
“唉”
却只见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长吁短叹一番。
要说事有不协,他如此慨叹倒也罢了,但事实上容妃非但已经按照他所设想的,重新和吴贵妃搭上了关系,甚至更进一步埋伏在了吴贵妃身边。
如此一来,只等她找到机会毒杀了太子,自己就能按计划在皇帝去世以后,敦请太上皇复辟了。
皇帝传位给叔叔,历史上并不多见,且即便是有,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例子,但兄终弟继就不一样了。
太上皇膝下只有一子一孙,如若都死了,那不传位给自己这个亲弟弟,还能传给谁?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忠顺王才会按捺不住冲动,暗中买通了一名行将就木,又想为宫外亲人留下遗泽的老太监。
让他在离开皇宫前,将毒药交给容妃,凭着连吓带哄,诱使容妃对太子下手。
按照原先的设想,只要事后将出宫的老太监灭口,事情无论成败都万无一失。
然而……
随着计划顺利推行,忠顺王却反倒开始畏首畏尾起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有问题——说白了,他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枭雄人物,之所以敢对太子下毒手,也不过是利欲熏心所致。
且这些日子左思右想,也确实让他想到了自己这个计划的漏洞。
虽说线索证据,都不可能牵连到自己头上,但这不还有个莫须有吗?!
只要太上皇起了疑心,怀疑到自己头上,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就可以……
想到了这儿,忠顺王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满心都是后悔。
唉,早知如此,当初合该再谨慎一些的。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再想补救也已经晚了。
他倒是也想过,能不能等到容妃得手,就伪造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可问题是如果忠顺王真能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点,他又何须假借容妃这样一个不受控的棋子动手谋害太子?
唉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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