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状,便当仁不让的越众而出道:“焦大哥回来我们不迎还说的过去,如今既是姨妈来了,我们怎好托大?”
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她刻意的做出柔媚之态,加上三分酒意,直荡的人心神不属。
不过焦顺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了钗黛和宝琴身上。
无它,唯因喜新厌旧尔。
因见除了史湘云之外,薛宝钗也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焦顺不由暗暗纳罕,薛宝钗素来是个有城府的,从不曾听闻她有失态的时候,今儿却怎么……
同时,他口中笑道:“薛家婶婶素来不在意这些小节,你们选两个清醒的做代表就是了——这若是路上磕着碰着,岂不反倒让薛家婶婶跟着担心?”
说着,便做主将史湘云送到了堂屋里。
余下的经过一番拉扯,最后还是迎春、探春以及宝琴跟在了焦顺身后。
至于薛宝钗、林黛玉,则被送回了花厅里歇息。
惜春多半是厌烦应酬,所以主动留下来说要照顾二人。
路上只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等出了二门,远远就看见徐氏在和薛姨妈说话。
因与焦顺勾搭成奸,薛姨妈一度无颜面对这旧日姐妹,不过晚上逢迎儿子、白天招待母亲的事情做多了,也便渐渐习以为常了。
当然了,同时见到这母子二人,她脸上还是不自觉显出了一抹羞涩。
焦顺正待上前见礼,不想本来缀在后面的迎春,突然快步超过了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门前狭小的缘故,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的手臂还撞在了一处。
探春和宝琴见状,也忙快步跟了上去。
这下子,焦顺反倒落在了后面。
他倒也不急,一面满面堆笑的看着三人与两位长辈搭话,一面悄悄将手掌摊开在眼前,就见掌心里赫然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言简意赅的写着几个大字:探春杀我父!
焦顺:“……”
以焦某人的功力,这一下都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什么鬼?!
他原本还以为是红袖传书暗通款曲呢,谁成想这二小姐竟是揭发检举来了!
这可真是一对儿好姐妹!
不过这探春也是的,杀就杀呗,怎么还让迎春知道了?
虽说这父女两个势同水火,但毕竟是亲生的,谁敢保证她不会为父报仇——不对,也不用再怀疑了,这不就都已经来了么?!
焦顺心神恍忽之余,也没注意到众女什么时候结束了谈话,直到薛姨妈路过时,刻意保持距离的招呼了一声,他这才重新清醒过来。
他慢了众人半拍,正想跟着回后院,不想刚进了二门,就见探春留在原地,豪不避讳的对侍书道:“你走远些,我有话要跟焦大哥说。”
侍书红着脸看了眼焦顺,忙不迭提起裙角跑远了。
焦顺攥了攥手心里的纸条,倒没有直接揭破此事,而是悄声询问:“你大伯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探春正想解释此事,于是忙将当日发生的一切说了,又重点突出了自己是为荣国府的安危,更是为了保住二姐姐的性命。
焦顺听完面色愈发古怪。
他刚才还以为迎春是要为父报仇,可依照探春的说辞,迎春只怕才是最想弑父的那个人!
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恩将仇报?
难道是以为,只要探春被刷下去,自己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她做兼祧对象?
嘶
想到这种可能,焦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说三姑娘狠辣,谁知这二姑娘才是一黑到底!
探春紧接着又剖白了一番,再三表示自己托林黛玉传信,也是逼不得已,若是嫁入焦家,自然会以夫妻两个的利益为重云云。
可焦顺心下翻江倒海似的,又哪还有心思细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