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顺算什么高枝儿?再高能高过荣国府去?!”
“是小的嘴笨,爷您别往心里去。”
隆儿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打量着贾琏的脸色,又悄默声退出了门外。
然而贾琏这回却也彻底坐不住了。
攀高枝儿的说法大大伤了他的自尊,而且这边儿刚要开革丫鬟小子,平儿就决定要去焦家做姨娘,这若不是早有勾连,岂会如此?
这么说……
那狗奴才岂不是早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想到平儿那傲人的姿色身段,这些年因被王熙凤所阻,连自己都没猫着上手几次,不想却被焦顺个粗坯给……
贾琏勐地一把抄起酒壶,对着壶嘴儿狠灌了两口,然后就这么抓着酒壶怒冲冲的夺门而出。
“二爷,您这是……”
“滚!别跟着我!”
他就这么一路摸着黑到了客院里,正欲借着酒劲儿闯进堂屋,与焦顺理论理论。
忽听里面史湘云一声惊呼:“太子府詹事?”
“是少詹事。”
又听焦顺更正道:“太子府詹事是正三品,哪那么容易就轮到我头上——估计等皇上重新亲政,就该立繇皇子为太子了,到那时我这工学祭酒也还没坐稳一年,能加封四品少詹事就已经是天大的殊恩了。
只听了这两句,贾琏原本已经触及到门帘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皇上要立太子了?
焦顺要做太子府詹事?!
即便贾琏对于官场不怎么上心,却也知道太子府詹事作为从龙之臣,未来前途是何等的不可限量。
这时又听焦顺提起了宫中的形势,什么太上皇、太后,什么皇后、吴贵妃的,一个个捅破天的大人物,在他嘴里是信手拈来头头是道……
贾琏越听越是心虚,暗道为了个丫鬟与焦顺撕破脸,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
反正那平儿自己早都玩腻了,便让给他又如何?
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
反过来说……
他焦顺如今再怎么煊赫,还不是要用自己的二手货?!
“咦?!”
这时身前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琏二爷,您、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贾琏定睛一瞧,却是翠缕提着水壶出门打水,正迎头撞见了他在门口挺尸。
“我、我……”
贾琏吞着唾沫支吾半晌,忽然举起手里的酒壶道:“听说这回全赖畅卿替我开脱,太太才没有赶尽杀绝,所以我特地带了一壶好酒来当面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