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因我不肯给她,便上来拉扯纠缠……”
“是不是把你的衣服都扯松了?”
王熙凤嗤鼻一声。
“嘿、嘿嘿……”
贾琏讪笑两声,旋即又紧张起来:“太太费了这么些心思构陷我,真肯答应就这么算了?”
“本来是不肯答应的,但我跟二太太苦口婆心,焦畅卿也跟着解劝了几句,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
“焦畅卿?焦顺?”
贾琏听到这里,不由纳闷:“这跟他又有什么干系?”
“干系大了!”
王熙凤道:“若不是他答应借银子给太太周转,太太怎肯善罢甘休?只怕非要把事情闹到尽人皆知不可!往大了说,这回焦畅卿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贾琏听了这话,心里头反倒觉得有些发堵,想当初那焦顺不过是区区家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谁成想短短数年间竟就乾坤倒悬。
自己这做主人的,反倒要仰仗他来保命……
不过他也知道焦顺现今不比从前了,轻易得罪不得,因此虽然心里头不自在,还是勉力堆笑道:“原来如此,不知畅卿可还在府里?若在,我这就去当面道谢。”
“因云丫头担心老太太,所以今儿夫妻俩宿在客院了。”
王熙凤随口一答,旋即却道:“不过当面道谢就免了,有一桩事情,你只要答应就算是两清了。”
“什么事情?”
“这府里因为月例银子的事儿,已经闹过两回了,说到底是因为家里开销太大入不敷出,所以方才太太们提议精简些人手,不拘是丫鬟小子,若有想另谋高就的,便都放出去了事,或者将身契转给别家。”
听是这事儿,贾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第一时间想到要拿那些庶母们开刀。
到时候先把那几个老丑的送走,年轻的留下来以观后效,若还敢站在邢氏那头,便再捡不称心的送走几个,届时剩下的还敢不乖乖就范?
想到美处,他不由连连点头道:“早该如此了、早该如此了,依我看东跨院里就该好好整治整治,把那些有二心的、认不清局势的,统统赶出去!”
“哼”
王熙凤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鄙弃的冷哼一声,又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肯定要以身作则,若是动了你那些个心肝宝贝,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
贾琏忙起身喊住了她,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几个贴身小厮,你也要裁掉不成?”
“这还说不准。”
王熙凤回头道:“但我身边肯定要先裁掉几个。”
本来说到这里就足够了,等把平儿送去焦家再先斩后奏不迟,但王熙凤略一迟疑,却还是选择了当面点破:“譬如平儿,我已经问过她了,她想转到焦家去。”
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的补了句:“给焦畅卿做姨娘!”
“什么?!”
贾琏惊的瞠目结舌,半晌才如梦初醒,跳脚道:“这怎么成?!她、她可是我的人!”
“有名分吗?”
王熙凤冷笑反问。
“这……”
贾琏气势一馁,但很快又恼道:“还不是你一直拦着,若不然我早给她名分了!”
“你想给,人家还未必想要呢。”
王熙凤道:“反正这事儿已经说定了,她自己愿意,太太们也都点了头……”
“不成!”
贾琏咬牙打断了她:“我这就去找焦畅卿把话说清楚!”
说着,迈开步子怒冲冲就要往外闯。
王熙凤非但不拦着,反而侧身让开了去路。
但正因如此,贾琏走到门口反而迟疑起来,盯着王熙凤打量半晌,忐忑道:“你、你不拦着我?”
王熙凤冷笑:“平儿要攀高枝儿我都没拦着,我拦你做什么?”
她是气焦顺方才推三阻四,不肯为王家排忧解难,又嫉妒平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到焦家,所以巴不得贾琏过去搅闹一番。
但贾琏见她这等态度,却反倒瞻前顾后起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了陷阱。
犹豫再三,他最终转头重又坐回了椅子上,色厉内荏的道:“且不急,老太太和叔叔让我在这里面壁思过,我怎好擅自离开?还是等腾出功夫,再找他理论不迟。”
“嘁”
王熙凤听了不由嗤笑,旋即再不看贾琏一眼,转头带着丫鬟仆妇扬长而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贾琏的脸色就垮了,默然半晌,便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平儿的事情他是越想越觉得窝火,偏这时候守在门外的隆儿,悄默声凑到了近前,一边帮他斟酒,一边拱火道:“怪道平儿以前经常去焦家走动,原来那时候就想着要攀高枝儿了。”
“屁的高枝儿!”
贾琏大怒,拍桉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