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见呼呼啦啦迎出来一大帮子人,为首的正是王夫人。
她眼巴巴盯着焦顺,满眼希冀欲言又止,但终究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所在,于是强压住激动的心情侧身相让:“快、快请里面说话!”
其实她更乐意私底下与焦顺见面,那样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敦促’焦顺搭救儿子。
但眼下府里除了尚被蒙在鼓里的老太太——主要是怕万一空欢喜一场,她的身体撑不住——以及奔波在外的贾政,府里上上下下都盯着焦顺呢,她纵然想要私相授受也找不到机会。
于是一群披麻戴孝之人,众星捧月般将焦顺请进了荣禧堂内。
等宾主落座,又屏退了不相干的人,王夫人便急不可待的问:“皇上果然已经清醒过来了?”
“陛下吉人天相,自然能逢凶化吉。”
焦顺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含湖道:“不过正所谓病去如抽丝,离龙体安康还需一些时日。”
“阿弥陀佛”
王夫人口诵佛号身子前倾,满眼希冀的追问:“那、那你可曾在圣上面前,提起宝玉的事儿?”
“这个……”
焦顺苦笑:“我倒是想过,但当时实在多有不便。”
说到这里,王夫人眼里的希冀就化作了幽怨。
焦顺唯恐她在人前失态,忙又宽慰道:“不过我已经领了旨意,日后要进宫为皇子讲解工学,届时想必还有面圣的机会。”
这话一出,旁边探春先就按捺不住了,激动道:“这么说,焦大哥你现在已经是东宫侍讲学士了?!”
“当不得学士之称。”
焦顺腆着脸故作谦虚:“顶多也就是有实无名罢了。”
然而东宫侍讲学士要什么名头?!
皇帝膝下就只有一根独苗,这眼见大病一场,未来只怕愈发子嗣艰难,大皇子虽无太子之名,但实际上若无意外必是下一任大夏皇帝。
只要设法笼络住大皇子,焦顺日后便是两朝从龙之臣!
探春想到那等前景,星眸死死盯着焦顺,一时呼吸的都急促了。
她虽料定了焦顺必不会坐以待毙,却也万没想到反转会来的这么快。
王夫人虽也为焦顺高兴,但她眼下最关注的还是儿子,当下也只恭贺一声,便又絮絮叨叨说起昭狱的种种传闻,想到宝玉如今便被羁押在那不见天日的所在,忍不住又抹起泪来。
焦顺见状,只好进一步宽慰:“陛下与贤德妃亢俪情深,先前是因为昏迷不醒,如今皇上既然醒了,想必不日贤德妃就能脱去桎梏——等贤德妃到了皇上身边,还用担心宝玉的安危?”
王夫人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登时乐观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够稳妥,却又不敢过于逼迫,于是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示自己有一封书信,想请焦顺代为转交薛家。
这打的主意,自然是期望薛姨妈能用真爱感化焦某人,也好里应外合,尽快将儿子搭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