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臣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焦顺自然是大表忠心,最后才在戴权的引领下洒泪而别——也亏他这回本就是去吊丧的,为防万一早有准备,若不然想要洒泪而别还真有些难度。
等到了寝殿门外,廊下却不见裘世安的踪影,反倒是一个年老的太监正抄手立在窗下。
戴权见了这老太监,忙小跑着上前见礼道:“干爹,您老这是……”
“万岁爷果然离不开你。”
那老太监先冲戴权一笑,然后便看向了焦顺:“老奴乃是奉太上皇的旨意,请焦大人去仁寿宫见驾的。”
啧
不成想一上午就要见两个皇帝。
焦顺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又跟着那老太监转奔仁寿宫。
到了殿门外,就听里面有人抑扬顿挫的念着奏折,想来应该就是那忠顺王了。
趁着夏守忠进门禀报的时候,焦顺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忠顺王念的正是弹劾自己的折子,不由暗骂一声晦气。
旋即又琢磨,这是不是太上皇故意给自己的下马威。
但他这回却是想多了,实是最近的奏折起码有三分之一是在弹劾工学和新政,捎带着又免不了要夹带上他焦某人。
不多时,夏守忠去而复返,一甩拂尘道:“太上皇有旨,宣工学祭酒焦顺觐见。”
这谱儿倒比皇帝还大些。
焦顺忙按照朝见的礼数整理衣冠,然后亦步亦趋的跟进殿内。
这仁寿殿的格局与乾清殿又有不同,四下里空荡荡的,唯有正中央摆了一张逍遥椅、一张茶几、以及一张矮凳。
矮凳上坐这个四十五岁的胖大男子,料来便是忠顺王,而那逍遥椅上两眼半睁半闭,却灰蒙蒙不见半点亮色的,自然便是太上皇了。
焦顺只扫了一眼,便忙大礼参拜通名报姓。
太上皇没什么反应,倒是忠顺王转头冲焦顺冷笑了一声。
“怎么?”
这时太上皇突然问道:“念完了?”
“没,下面还有呢!”
忠顺王连忙收敛了,正要继续往下诵读,太上皇又抬了抬手道:“等一会儿再读吧。”
忠顺王应了一声,殿内便彻底安静下来。
焦顺正心里头打鼓,就听太上皇慵懒的问:“你今年多大岁数?”
焦顺忙道:“臣今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二十一岁、二十一岁……”
太上皇反复念了几遍,忽又问:“皇帝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这么在意自己的年纪是什么意思?
是嫌自己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还是觉得后生可畏?
那人亡政息的言语,焦顺身为臣子也不好如实复述,于是便只提了给皇子加课的事儿:“陛下特命臣为大皇子再开一门工学课。”
“唉”
太上皇又是一声叹息,此后似乎再无兴致,摆手道:“退下吧。”
这巴巴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两句话?
焦顺心下腹诽不已,却也只能顿首而出。
这回引路不再是裘世安,期间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等到了宫门外,远远就见荣国府的马车停在自己的马车旁,站在车前也是熟人,正是当初曾被自己设计赶去广西的周瑞。
不用说,肯定是王夫人派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