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张任的力气并没有使足,但那战马落下之时,却是劲道十足,两相一加,倒是让张任这一刀的威势更足了几分。
落地的辽骑一个打滚战起来,脸色发白,看着面前如同血人一般的张任,发一声喊,转身便跑。
此刻的张任被马血淋得满头满身,形象的确有些恐怖。
但没跑两步,张任已是提起手里的斩马刀,勐地向前掷出。
可怜这骑兵并没有穿铁甲,这一刀过去,立时便后入前出,将他带飞了好几步,这才倒了下去不停地挣扎,那斩马刀的刀柄便在空中不停地摇晃。
血湖湖的张任走过去,一脚踩在对方后背之上,握住刀柄,用力拔刀,血水伴随着刀飙了出来,那人腿勐地伸直,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周全本来想去帮忙,但瞬息之间张任就结束了战斗,他只能去扶了好受伤的斥候起来,还好,辽骑用的骑弓力道并不十分大,虽然穿透了皮甲,却不至于要了人命。
“还真是张屠夫了!”周全摇摇头。
“营将,三千人,三千辽骑,正往这里而来。”脸色苍白的斥候忍着疼痛,大声道。
日他娘地!
周全破口大骂。
回到桥的这头,有士兵从河里妥了几桶水,兜头兜脸地给张任一冲,这才让他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三千骑兵,过了桥他们才算是骑兵!”张任对周全道:“不过桥,他们也就是步卒,想过桥,就得从我们身上跨过去,周营将,这桥上,可容不得战马奔驰,他们得下来跟我们肉搏,一次,也不过能上来几十个人吧!”
“有没有可能绕路?”另外一名队将问道。
“绕个屁的路!”周全道:“此时此刻,主战场肯定已经干起来了,这支骑兵分出来,就是想要绕到我们主力的后方去,想要绕路,他们得多走好几天才能找到过河的地方,到那时,战争早就结束了。”
“周营将,你这个功劳争得好,咱们要大发了。”张任笑道。
“活着,才是大发,死了,发个屁啊!”周全有些发愁。
“老天爷帮忙。”张任道:“这两天的雨下得好,这样的水势,他们无法泅渡,只能走这独木桥!校尉,搞不好,咱们这一次的功劳便是独一份了呢!”
张任拄着斩马刀,站在石桥的正中间。
身后的桥头两边,数个石垒里一台台弩机也对准了石桥的那半头。
另有数十名神臂弩手游戈两侧,伺机放冷箭。
“这便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
迎着吹来的风,张任倒是有些意气风发。
蹄声如雷,旌旗如云,对面,乌泱乌泱的辽骑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是正儿八经的辽国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