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准备送给母亲!”
“啊,原来是这样啊!”周全笑道。“想不到秀才公这么孝顺呢!”
“这东西还是很罕见的,周将军不弄一点给嫂夫人带回去?咱们是说走就走,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再来这里呢?”
周全大笑起来:“你家是大户人家,喜欢这样的东西,我那婆娘,只会说你给我弄些石头回来干什么?她呀,就喜欢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叮当作响的铜钱!”
张任也笑了起来。
他听老什长说过,周营将的老婆厉害得很,别看周营将在他们面前吆五喝六的,但却极怕自家老婆,主要便是她老婆给他生了三个男娃两个女娃,便是在家里老人面前,也是极有面子的,至少比周全有面子。
“可惜咱们只能来守这个地方,去不了主战场!”周全仍然有些郁闷,“你瞅瞅,辽人将军又不是脑壳有病,怎么会派人从这里来?”
“倒也不见得!”张任摇头道:“营将你看了地图没有,如果真有一支辽军从这里来,距离我们在睢县后方的后勤辎重营只有不到五十里,的确是很要命的。”
“五十里,步卒要走整整一天,要想到了还有战斗力,那便要两天,守辎重营的可足足有两千人,各类武器齐备呢!”周全哧笑道:“人少了,不起作用,人多了,压根儿没有突然性,等他们到了,咱们的队伍也调齐全了,还有什么用?”
“如果是骑兵呢?”张任问道。
周全点了点对岸,道:“这周围的地形地貌你心里大致也有个谱吧?骑兵怎么过来?从敌人控制区到我们这里,沿途好几条河呢,把地形给切得稀碎,再加上这山势陡峭,没个十天半个月,他们走不到这里。魏将军派我们来,也不过是看我们营损失很大,为了多捞点军功,让战死的兄弟们以后能多分点赏赐而已。咱们到了这里,也算是参战了不是。守后勤大营,那功劳可就说不上嘴了。”
“还是周营将在魏将军面前有面子!”
周全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做过魏将军的亲卫呢!最早的那一批亲卫。”
张任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难怪周营将一手箭术让人称道,原来是做过魏武将军的亲随。
魏将军在箭术一道之上的造诣,便是他们这些小兵,也是知道他的名声的。
说笑间,耳边突然传来了马蹄之声,周全站起来看向对面,脸色却是在一瞬间变了。
跑在前面的,是自己放过河去的斥候,只不过出去的是一组五个人,现在回来的,却只是一个,而且在他的后面,两骑紧追不舍,却显然是敌人。
“张秀才,你这乌鸦嘴,当真有敌人骑兵!”周全瞪大了眼睛,手却伸向了后方:“弓,弓来!”
他的亲卫,赶紧将替他背着的大弓和一袋子羽箭送了过来。
对岸,羽箭呼啸,宋军斥候的战马一个踉跄,竟是将马上士卒摔了下来,然后再向前奔了两步之后,哀鸣着倒地。
爬起来的宋军斥候拔足狂奔,身后,两名辽骑紧追不舍,羽箭嗖嗖地飞掠而来。
周全大怒,提着弓一跃而过桥上的石墙,大步向前跑去,张任也赶紧提着刀紧跟了上去。
两人飞奔过河,站在桥头,周全弯弓搭箭,箭如闪电,飞向了那两名追兵。
岂料那两名追兵也不是庸手,轻松躲过周全羽箭之余,竟然还有余力再度发箭,射向斥候。
看到援兵抵达,斥候稍稍松懈了一下,但就是这一松懈,已是背后中箭,仆地便倒。
“我去救他!”张任吼叫了一声,拖着斩马刀,向前狂奔而去。
倒地的士兵上半身抬了起来,手努力向前伸出,看着狂奔而来的张任。
“救我!”他大声喊道。
周全不敢再射了,因为此刻张任正横在他跟两名辽骑之间,一个不好,就会伤了自己人。
他一跺脚,提着刀也跑了过去。
张任抢在两名辽骑之前跑到了斥候身后,两手紧握斩马刀,瞪着眼睛看着奔来的战马。
狂风扑面。
就在那瞬息之间,他勐地一个旋风侧转,腰臂同时发力,斩马刀绕了半个弧形,映着阳光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勐噼了下来。
辽骑横刀一封,察的一声轻响,张屠夫名不虚传。
一刀下去,刀断,人断,马也断了。
斩马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张任反脚一踢,正正地踢在刀背之上,刚刚落地的斩马刀腾地被踢得再度腾空而起,后踢的这一脚在地上一个垫步,张任形成了一个弓步,而五尺长的斩马刀重重向前噼出。
后面的辽骑战马因为前面的死得太快而受惊,正自人立而起,硕大的马蹄子落下来,要是被这马蹄子踩中,估计也可以翘辫子了,但张任这一刀,却是适时而来。
自战马的颈脖往上,哧哧地一下子便给那战马开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