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一般都有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当然,这几个月下来之后,张任的牙齿也在往黄黑发展,但还是整整齐齐的,像他的什长还有另外八个战友,基本上都不咋的了。
看着什长扛上了自己的东西还健步如飞,张任就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
这个什长是广西人,以前是个猎户,大字不识一个。所以对读书人特别的尊重。张任到了这个什之后,与先前在新兵营里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大家都很照顾他。
因为这个什,就他一个识字的。
除了军事任务之外,平素在什里其它一些工作,什长都不会安排他干。
一个月以来,他唯一干的一件事,便是替什里另外九个人,一个人写了一封家书。
这个营属于白羽军,全员来自于广西。
当然现在不是了。
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替换了。
替换的原因多种多样。
最多的一个原因,是战死了。
第二个原因,是受伤残了。
最小的一个因素,是年满四十不得不退役了。
“谢谢什长!”
“谢啥子哟!你一个书生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了哦!”什长念叼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怎么让你们这些文曲星来当兵呢?这是我们这些粗人们该干得活啊!”
这样的话,每听一次,张任都想哭一场。
是啊,为什么要让我们这样的书生也上战场呢!
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可是首辅的那两句话,现在可是被做成了横幅,在国子监,州学、县学等地方飘扬呢!
山河沦丧,冠戴左衽,书桌焉有安放之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书生亦须金戈铁马!
唉,飘亮话谁都会说,可不一定非要做啊!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首辅你也是读书人,进士出身,为什么非得为难读书人呢!
对了,首辅家里,便是武将出身。
果然啊,还是非我族类!
张任叹息。
要是司次辅变成司首辅,这样的事情,估计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现在司次辅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对首辅差不多是言听计从了,也不知是什么鬼。
前面出现了一排排的整整齐齐的房屋以及飘扬的旗帜。
营将那个狗日的站住了脚,大声吼道:“前面就到了,崽子们,打起精神来,抬头挺胸翘屁股,把歌子唱起来,声音要大,把对面那些狗日的比下去。”
对面便是他们要换防的那支军队。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五百人齐声高歌,五音不全,犹如鬼哭狼嚎。
但胜在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