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春一部,这只是董桢的左军而已,还有右军,中军!”邬惊抽了抽鼻子:“老哥,别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一打起来就上头,最后坏了大事,你要是被围了,我可顾不上你的!”
“放心,老子一定跟着你的马屁股!”蒯鹏道:“几千口子呢,我敢随便上头吗?”
两人伸出拳头,重重地碰了一下,然后走向各自的战马。
下一刻,芒部、乌撒部各三百战士翻身上马,在头人的带领之下,缓缓向前而去。
除了极少数的一批军官,其它的士卒只当他们是要越过边界去抢劫毕节那边的人了。
那边很富,抢到粮食,抢到衣物,好回去让自家部族的女人孩子们吃得饱,穿得暖。
虽然前途很坎坷,有可能会死,但所有人,却都是斗志昂扬。
毕节,距离边境线数十里的地方,一处连绵十数里的军营如同一只巨兽卧伏在山脚之下,高高的刁斗之上飘扬着一面硕大的狼头旗,夜风之下,旗子被风在空中吹得舒展开来,那狼头便如同活了过来一般。
岳腾带着韩冲、马尚、盛满三名营将一路疾奔至此,距离营房还有着一箭之地的时候,已是老老实实的勒停了马匹,翻身下马,牵着战马一路走向辕门。
这里是天狼军的大营所在地。
除了斥候可以随意纵马奔驰之外,其它人敢在营前随意纵马,那箭楼和刁斗之上的箭手们,并不吝惜于赏你几支神臂弓弩箭。
天狼军治军森严,在整个贵州路上那是出了名的。
岳腾现在是天鹰军统制,王柱是天狼军统制,从级别上来说,两人是一样的,但王柱还兼着这一次战役的总指挥之责,岳腾自然便要听命于王柱。
两人以前见过数面,说起来都是北方边军出身,两人倒也算是有渊源的。
王柱的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十几个偏将、营将、裨将、牙将等站满了大帐,被紧急招来的岳腾一看就明白,这是要打大仗了。
“要对威宁下手了吗?”岳腾兴奋地径直走到了王柱的虎案之前,大声问道。
王柱也站起来,冲着他拱了拱手:“岳将军来啦!正是如此,还请岳将军不要怪罪,这一次的作战行动因为涉及到一些我们在威宁那边的内应,所以一直到现在,还只有安抚使,我以及吴司长知晓,不是有意要瞒着岳将军。”
岳腾看着另一侧站着的吴可,摆了摆手:“王将军多心了,岳某是军人,只管奉命行事,不该问的,自然不会多言一句。”
“那好,既然人都到齐了,王某现在就正式下达作战命令!”王柱脸上笑容消失,变得冷峻起来:“诸位,收复威宁,消灭董奎,只是我们攻取大理的第一步。这一步踏稳了,走实了,后面的就顺理成章,要是这一步踏空了,影响的将是我们整个的作战计划。”
“诺!”大帐内,响起了雷鸣般的应和之声。
“攻取大理,抚台精心谋划了数年之久,天狼、天鹰率先而出,这是我们的荣耀!”王柱道:“谁让这个荣耀变成了污点,老子就活切了他!”
屋里热烈的气氛顿时便凝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当日头在天下往西偏去的时候,岳腾带着麾下三名营将率先出营,打马一路狂奔向自己的驻地。
一刻钟之后,天狼军大营也开始动了起来。
先是骑兵出营,紧接着步卒一队队地开出了营地,最后,辎重后勤们匆匆拔营而起,一辆辆的马车载着粮草、军械等物,向着威宁方向迤逦而去。
邬惊摧马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起来轻松写意,只是他握着刀柄的手上却是青筋毕露。
前方就是哨卡,那里有十几名士卒正端着大碗在吃着早饭,看到他们过来,还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在哨卡的左侧百余步的地方,董春的大营辕门已经打开,一队骑兵正从内里走了出来,他们准备去进行每天例行的早间巡逻。
渐行渐近。
那支巡逻的骑兵拐向了右边的道路,辕门前,士卒正准备将拒马一些物事重新摆好,辕门也准备重新关闭,邬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呛的一声抽出了刀,两腿微微一夹战马,马儿一声嘶鸣,骤然加速,向着辕门方向冲去。
邬惊一冲,紧跟在他身后的数百芒部骑兵也下意识地跟着冲了起来。
辕门口的士卒愕然抬头,有些莫名地看着冲来的邬惊。
以及,他身后的数百骑兵。
笑意还没有收敛。
张开的嘴巴询问的话语还没有问出口。
一道寒光闪过,士卒的颈间便冒出一道血线,他身子半转,卟嗵一声摔倒在地上。
“杀!”
直到刀上见了血,邬惊才从喉间迸出了一句愤怒的嘶吼。
战马如同风一般地自打开的辕门之中冲了进去,正在半闭辕门的数名士兵撒腿便跑,但转眼之间,便被邬惊赶上一一砍翻在地。
跟在邬惊身后的芒部骑兵有些傻眼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