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通知了府里抽调的老人赶到现场,咱们过去后互相认识一下,既可以侦察一下情况,又可以把队伍组好,抓紧时间磨合。”
石泰把公文袋放进怀中衣襟里,指着不远处道:
“这边走,案发现场就在那里……”
“身为开封府的人,这些孩子你们不管吗?”明霁雪拦住他,指着小巷子里的孩子问道。
“我们当然想管,可也得有钱管呐!”石泰苦笑着解释道:
“开封府每年都有拨款,资助城里的孤儿老人,可是今年事态变化激烈,招揽高手已经把开封府的钱款花费的七七八八,哪有钱帮助他们啊!”
“怎么不向朝廷请求拨款呢?”韦天高好奇道。
“我父亲了两道折子,除了挨顿训,一无所得。”石泰说起此事,语气里就多了愤恨不平,“听他说,官家有钱宁愿修亭子修园林,也不会拿出来救济百姓的。他们的死活,与官家何干!”
“这……”
明霁雪和韦天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白信倒是见怪不怪,对比前世北宋某年的那位,这位官家还算收敛呢。
“咱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尽快平定骚乱,恢复正规,这样我父亲才能腾出手来救济他们!”石泰像是在说服白信他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说完这话,他领着三人穿行在街道。
拐进一条小巷。
霎那间,各种味道混杂的气体顿时钻入了他们的鼻孔。
这是屎尿的骚臭气、木头衣物的发霉的潮味,以及煤炭木材燃烧的气味。
四人都是武功高强,五官感知强大,嗅觉出众,比一般人更能感觉到这股味道的浓郁和刺鼻,忍不住抬手捂住鼻子,明霁雪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俏眉微微皱起。
又拐了几道巷子,看到十数名捕快围在一家门户的外面,窃窃私语。
其中就有白信曾经见过一面的谢班头。
“石公子,你们可算到了。”
见到石泰他们到来,谢班头连忙前迎接,其他的捕快见状也都围了来,纷纷见礼。
石泰为白信三人做了介绍,又把众位捕快介绍给三人,忙了好一会,他吩咐一些捕快匆匆离去,才带着白信三人进入案发现场。
这户人家的家境明显不好,房屋破旧,砖瓦残破,相信碰大一点的狂风,或者雨雪,这间小小的土屋就将轰然倒塌。
走进房间。
迎门是一间堂屋,靠墙位置摆着几张简陋的木桌、木凳,桌子放着一个小小的簸镂,里面放着衣服、针线等工具,旁边放着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衣服,大都破旧,急需缝补。
左侧一间房间是厨房。
靠墙位置是破破烂烂的橱柜,放着几个碗碟,摆着几双筷子,些许青菜和腊肉。
旁边是一个灶台,临边是面袋、水桶、木柴、少量木炭等事物摆放的井井有条,就连新进劈好的木柴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右手边的房间是卧室。
一张简陋破旧的木床,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躺在冰冷的床被,她皮肤冰冷僵硬,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屋顶,身的衣服都被扯开,一柄锈迹斑斑的菜刀笔直的刺入她的心口,暗黑色的血液把她身下的被子染成一片漆黑,触目惊心。
床铺旁边,一个青年男人把绳索套在自己脑袋,另一边高高的栓在梁柱,两脚离地。
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四人站在外面观望片刻,见到年老的仵作领着学徒走进来,便退了出来。
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几位捕快正向几个老人询问情况。
白信留意到,这些个老人都穿着简朴,衣服多有缝补的痕迹。
见到四人走过来,一位捕快介绍道:
“这些个老家伙是附近的居民,对周围的人家十分熟悉,有些问题要问过他们才有答案。”
白信四人点点头,呆在一边听着。
据这些老人们所说,这对年轻的夫妻名叫赵三和王琴,是数年前落户这里的外地人。夫妻两个感情非常融洽,从未发生过争吵。
赵三每日里起早贪黑,按时外出工,具体是做什么的,老人们都不清楚,不过说起这个赵三的为人,却都是赞不绝口,齐口夸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至于王琴,她平日在家中闭门不出,因着偶然间帮助一位老人缝补衣物,显示出不凡的女工手艺,一来二去的,附近人家的破旧衣服就都拿过来找她缝补,她就靠这份工作赚了微薄的薪资,贴补家用。
说起她的为人,老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木讷老实,不喜多说话,但为人良善,只要开口求助,能帮的她绝不推辞,尤其是她很喜欢小孩子,平日里常买一些瓜果糕点,分给附近的小孩子,是以非常受附近小孩子的喜欢。
至于可能与他们有仇怨的人,老人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再三盘问之后,收集不到更多有用的讯息,捕快们让他们离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