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藏宝室’。
“打扫干净。”程千帆澹澹说道,他拿起自己的礼帽,径直出了密室。
辛翔殷心中咯噔一下,也顾不上疼痛惨嚎了,他看着豪仔,“豪哥,是要打扫房间吗?我可以帮忙。”
豪仔冷笑,“小拇指没了,不恨我?”
“没有,没有,阿拉早就看这个小拇指不顺眼了。”
豪仔叹息一声,摇摇头,他走到辛翔殷面前,拿着那破毛巾捂住了辛翔殷的嘴巴,手中的匕首‘噗噗噗’连续几下……
这人看到他的样子,更是看到了帆哥,唯死一途。
……
库房的大门打开。
在外面抽烟、聊天的众保镖,赶紧将手中的、嘴巴里的烟卷扔掉、吐掉,齐齐站好,“帆哥。”
有人则赶紧去开车门。
程千帆点点头,径直上车。
“帆哥,去哪里?”大头坐在驾驶座,问程千帆。
“回巡捕房。”程千帆揉了揉眉心,略带疲倦说道。
“是。”
从反光镜看到帆哥很疲惫,大头记在心中,驾驶也温柔许多。
电波定位仪。
野原。
马思南路?
这些情报线索就如同一个个线团在程千帆的脑海中发生碰撞。
他非常清楚,确切的说是第一时间便意识到电波定位仪对于整个上海滩的秘密电台构成的极大之隐患。
不,不仅仅是上海滩。
他不确定这个电波定位仪是只在上海滩试验使用,还是说已经开始秘密在各大沦陷区使用了。
可以预见的是,沦陷区各秘密抗日电台在完全不清楚敌人有如此先进仪器的情况下,将会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乃至于损失惨重。
程千帆敏锐的觉察到了这其中的巨大危险,严重的危害性,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上海党组织,向延州总部示警,以及向军统上海站,向军统局本部示警。
他又想到了马思南路。
想到马思南路,他便想到了彭与鸥同志。
彭与鸥同志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其手中曾经掌握了一部电台。
这部电台曾短暂保存在马思南路的彭家。
程千帆想到这里,也是心中一个凛然。
倘若这个电波定位仪早些年出现,马思南路的彭与鸥,他在台拉斯托路的安全屋,等等隐蔽电台所在地,都将无所遁形。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一楼捕厅里颇多人,吵吵嚷嚷的。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程千帆冷哼一声。
有那正在与巡捕争吵的姨婆市民,听到训斥下意识就要叨叨,看清楚说话的是‘小程总’,姨婆立刻变脸,露出讨好的笑容,呐呐不敢再言。
“你,去喊老黄来我办公室。”程千帆对一名巡捕说道,“让老黄带上家伙事,帮我按按肩。”
“是,帆哥。”被点名的巡捕与有荣焉,赶紧跑去。
几分钟后,老黄拎着一个古旧的木箱子来到副总巡长办公室。
“我说,你可真够损的。”老黄熟练的用一个小木锤,轻轻敲打程千帆的脖颈,说道,“今天不晓得多少老百姓在骂你。”
就在一个小时前,有两个瘪三在金神父路打架,其中一人被打的满头是血,逃跑追逐中爬到了一棵树上,却是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摔断了腿。
此本是极不起眼的小事。
巡捕房却是突然贴出告示,上面列举了近一年来因为爬树有市民摔伤胳膊腿事件,其中以孩童居多。
且一些树木胡乱野蛮生长,影响市容。
故而,巡捕房为了保护市民安全,特聘专业伐木队砍伐,然则,巡捕房考虑到市民有纳凉之需求,故酌情考虑,仅对有碍观瞻以及有安全隐患的树木进行修剪、砍伐。
该项利民工程之相关费用,巡捕房将先行垫付,不过,有热心市民不允,言说该众民筹之,言辞恳切,不得不允。
故,沿途有树木人家,需要砍伐修剪的,每户利募三元树木修理安全费。
不需要砍伐修理之树木,特收取每户十元安全保管费,以兹作为未来攀爬树枝跌伤之治伤费。
于是乎,随着中央区巡捕房这一则‘安全告知书’,中央区之浩浩荡荡的‘树木安全大检查’行动即将开始计费。
“我觉得我最近名声没有更坏。”程千帆微笑说道,“所以需要做点恶事。”
他并未对老黄提及要对树木动手的原因。
这是细节上的事情,能不说尽量不说。
老黄微微一笑,他是了解‘火苗’同志的,‘火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