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上了马车回府。
然而,几辆马车离开了宁远侯府,兜兜转转,却又在街角处再度相遇。
“二爷,小公爷”
焦敬上了马车,见张輗和朱仪都已经在等着,便也没多客套,直接了当的道。
“任侯既然如此坚持,我等劝已无用,不过,任侯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我等勋戚,也的确需要在朝廷上闹上一闹,不然的话,别人总以为谁都可以过来欺负一脚。”
听闻此言,朱仪倒是皱了眉头,道。
“怎么,驸马爷这是改主意了?真打算陪任侯和文臣当面锣对面鼓的争一争?”
焦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是,这番道理,当日在英国公府,老夫已经说过,整饬军屯一事若要在廷议上阻挡,实在困难。”
“即便是要想法子,也得是在推行的过程当中,那个时候,我等勋戚的关系人脉,正是发挥用场的时候。”
“尤其是成国公府,老夫知道,这段时间,小公爷结交了不少年轻的文臣,这次兵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中必然有人要参与其中。”
“真正等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才是我等需要应对的时候,现在,大可不必着急。”
“只不过,任侯的态度如此坚决,我等拦他不下,那也只能让他去碰一碰这个钉子了”
这番话算是捧了一捧朱仪,变相的肯定了他在太上皇一党当中的重要性。
毕竟,在这么多的勋爵世家当中,只有成国公府素来和文臣相交颇善,朱仪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试着把这些关系捡起来,现在来看,还是颇有成效的。
略停了停,焦敬的神色认真起来,道。
“所以,这次廷议,该走动的要走动,任侯要做什么,我们尽力配合便是,但是,需要把握分寸,事不可为,需得及时收手,我等只是想要给朝臣以震慑,并非真的想要翻脸,这一点,小公爷和二爷,得跟各府透个底儿。”
张輗和朱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道:“放心。”
于是,焦敬继续道:“还有就是,既然要闹,那就不能白闹,整饬军屯的事情,即便过了廷议,后头也有的是法子。”
“但是,东宫出阁之事,还是越早越好,至少,也要将日子先定下来,这样不明不白的拖延下去,恐夜长梦多。”
“这次廷议,只要能将此事敲定,我等便不算白辛苦这一遭!”
夜色掩映下,焦敬匆匆离去。
但是,张輗的马车却依旧停在远处,目送着焦敬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张輗放下马车的帘子,看着朱仪,道。
“小公爷,该做的老夫都帮你做了,如今,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朱仪轻轻的吐了口气,目光透过夜空,落在京城的某处,片刻之后,他咧嘴一笑,道。
“世伯放心,东风,早已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