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焦敬站了出来,道。
“所以,任侯的意思就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得到了如今,勋贵武臣,需要在朝堂之上发声,所以才坚持阻止廷议,对吗?”
“难道不是吗?”
任礼本也就没想揪着朱仪不放,焦敬既然出言,他便理所当然的转换了对象,望着焦敬道。
“老夫是战场上下来的,战阵之道,在杀伐果断,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
“许多时候,战事虽处于劣势,但奋力一搏,未必便没有机会,之所以会输,大多数是因为,将领不够果断,被人逐渐蚕食实力,待被逼入绝境,打算拼死反抗时,早已经为时已晚。”
“老夫不懂朝局政务,但懂得打仗!”
“焦驸马问老夫为何如此激进,那老夫便答焦驸马,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因为,我等勋贵武臣,不能继续在被人今日进一尺,明日进一寸。”
“否则,待迫于无奈之时,只怕朝堂之上,我等便已无立足之地!”
这一番话,任侯爷说的痛心疾首,大义凛然,以致于在场的不少勋臣,都忍不住低头思索起来。
见此状况,任礼心中稍舒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心神,趁热打铁,道。
“诸位,无论该如何应对,总该有个章程,各府齐心协力,方能有所成效,若我等都难以一致,各怀心思,到了朝堂之上,便是一盘散沙,徒增笑柄而已!”
“故而,既然决定要阻止廷议,便请诸位竭力而为,莫要瞻前顾后,廷议之上,自有老夫出面领头,若有斥责怪罪,也是老夫首当其冲,诸位总不会觉得,老夫在拿自家的性命前途开玩笑吧?”
话音落下,屋中出现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看得出来,这回这位任侯爷,是真的下了狠心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焦敬皱着眉头,他总觉得,任礼的这番表现不正常。
虽然他给出的解释,勉强能够说得通,但是,焦敬还是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
可是,从道理上来说,焦敬也不得不承认,任礼说的没错。
在廷议上发难,压力最大的,实际上是任礼这个领头的,如果说没能成功的话,那么受到责罚最严重的,也会是任礼自己。
要是真的别有所图的话,任礼没道理会拿自己冒险。
但是,不管怎么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再继续拦阻,也不太合适。
于是,焦敬沉吟片刻,道。
“任侯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老夫还是觉得,廷议上闹得太大并非良策,任侯,不再考虑一番吗?”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口风明显已经松了不少。
任礼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驸马爷不必担心,为了边境朝局的稳定,为了我等勋贵武臣在朝中的一席之地,本侯义不容辞!”
说着话,任礼望向了一旁的张輗和朱仪。
张輗沉吟片刻,和焦敬,陈懋交换了个眼神,最终,也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辛苦任侯了,今日回去之后,老夫和小公爷会再往各家府邸跑一趟,待得廷议之时,定当竭力相助。”
任礼这才松了口气,起身一拱手,道。
“定不负诸位所托!”
按理来说,议事到这差不多就该结束了,但是,张輗等人却都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焦敬。
于是,焦敬抬起头,继续开口道。
“任侯,还有一桩事,是关于东宫出阁的!”
“方才其实也提到了,小公爷从大宗伯处打探来了消息,礼部这边如今在有意拖延东宫出阁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得了宫里的暗示。”
“东宫国本,事关紧要,所以,我等打算在廷议之上,再请早定东宫出阁之日,尚需任侯配合。”
任礼愣了愣,看着焦敬的神色,心中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焦敬一直不想在廷议上发生冲突,原来是在顾忌东宫之事。
任礼很想说,东宫出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是再拖延,也无非是早几个月晚几个月而已,没有必要这个时候闹腾。
但是,感受到张輗等人同时投来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道:“自当如此。”
回顾今天的整个议事,任礼能够感受到,焦敬肯定私下里和张輗等人沟通过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东宫的事情。
如果说这个时候,他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怕还会再生波澜,不如先答应下来。
反正,到了廷议之上,任礼自己才是那个领头发声的人,先稳住了焦敬等人,东宫之事,到了廷议上再发挥便是。
时间已晚,任礼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张輗等人的承诺,众人又聊了一些细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