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话题终止,屋内的气氛又陷入尴尬与暧昧的状态。
“我给你说说我的第一次旅行吧”楚惟率先岔开话题。
“好啊”袁瑶也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回应道。
“那是,我和你分手后的那个月”楚惟再一次陷入了回忆里。
楚惟不记得那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期末考在即,他却没有心情复习,他甚至也没有打算参加期末考。
期末考的当天,他正在西去的绿皮火车上,目的地是大理。
全科缺考,这在A大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
校领导当即就决定给楚惟开出学籍处分,处分全票通过。但此时楚惟并不知道,等他从旅行中回来的时候,罗君和已经帮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学校的处分从开除更改成记大过留校察看。罗君和也推心置腹的跟楚惟谈了一次,这对楚惟意义重大。
楚惟永远感激罗君和在帮助,不管是在罗家做家教的3年让他这个连学费都得靠贷款的学生过的经济宽裕,还是罗君和在楚惟最失意的时候真诚的引导,以及后来职场上有意无意的照顾,楚惟都记在心里。
楚惟收回思绪,继续讲述着他在大理的见闻。生平第一次旅行,亦是失恋之旅,他记忆犹新。
“你知道吗,大理有个很美的客栈,在洱海中央的一座孤岛上,当一个人陷入人生的低谷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一座孤岛,没有人能走进,直到他自己愿意出来”
袁瑶安静的听着,跟随着楚惟的描述想象着。
“早上,当地的渔民在黑暗中时候就会起航,我坐在其中一艘小船上,帮老板划着桨。
四周安静极了,可以清晰的听到桨落水、滑动、桨杆和桨座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周围还有别的船出海,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一切都发生在绝对黑暗中,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黑的夜。
除了水面吹来夹杂着鱼腥味的空气,其他感官好像都消失了,只有耳朵在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黑暗中有鱼儿跃出水面捕食的声音,鱼鳍张开挺直,在空气中震动,发出特别的声响。渔船到达指定的捕鱼地点,船老板会点燃一个昏黄的油灯。
油灯在黑暗中摇曳闪烁,然后渐渐地不远处的水面上也慢慢亮起另一盏,然后2处,3处,星星点点,随着水面的摇晃有节奏的起伏着,像置身万千萤火虫中”
“好美啊,真希望我也在”
楚惟想说
“你的确在”
但他没有。
“那是个能够治愈心灵的地方”楚惟感慨。
“只有你能治愈我”袁瑶把头埋在楚惟的怀里。
“所以那个客栈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楚惟继续说
“老板是个很有趣的姐姐,没人知道她的故事,我的钱只够住10天,她却让我住了整个暑假,我走的时候,她说她很羡慕我,我能从孤岛走出去,而她再也出不去了”
“她每天傍晚都会一个人去码头拉小提琴,直到太阳落山,星星洒满湖面”
楚惟听到袁瑶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躺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楚惟轻轻挪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把袁瑶放平让她躺成一个舒服的睡势。
楚惟的失眠是有原因的,像他说的:“太快了”。
快得措手不及,快得难以相信,快得不像是真实发生的。
他担心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如果是这样,他几乎已经可以感受到梦醒之后刻骨揉心的痛苦,他不敢再想下去。
袁瑶在楚惟的生命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楚惟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刀”
她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要说杀人割肉,也许世间任何一把的利刃都比她强。
论刻骨揉心,没有能比她锋利。
此刻袁瑶的鼻息的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耳边,楚惟伸出手指感受着袁瑶均匀的鼻息,他撩起一缕她的头发,感受着顺滑的发丝和发尾每一个分叉。
他轻轻的挪动身体,探身亲吻她的额头,用嘴唇感受她皮肤的温度。
黑暗中,他拼命找寻佐证这一切真实性的蛛丝马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醒了袁瑶。身侧楚惟均匀的呼吸,让袁瑶心猿意马,地上是他和楚惟湿透的衣服。
所以,如果逻辑没有错误的情况下,她能想象到被子里楚惟的酮体,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楚惟躯体辐射过来过来的温度“楚惟的被窝真的是30度”,袁瑶窃窃的想。
但她得起床了,她害怕一会楚惟醒了又要面对尴尬,到时候她只能装睡了。
袁瑶轻轻挪动身体,慢慢遛下了床,裹着浴巾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等袁瑶收拾好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楚惟正站在床边喝咖啡,腰上围着浴巾,上身,额,他只有一块浴巾。
“我吵到你了吧”袁瑶不好意思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