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一路没有说话，天渐渐黑了。

“我妈是不是说了不好听的话？”

楚惟感觉到了不对劲，试探地问。

袁瑶没有回答“我们去彩虹桥吧”

“现在？”

“嗯”

楚惟将车停在河堤上，两人并肩走下河滩。

今夜月色分外明亮，时间已是深秋，河滩上没有行人。

“楚惟，你还记得那条鱼吗”

“记得，那是我钓到最大的宽鳍鱲了”

远处宁静的河面上，秋风吹拂落叶落到水中，一只宽鳍鱲鱼跃出水面，将落叶一口衔住，转身钻入水里。

“你后来...和谁在一起过吗”

“没有，太忙了”

“我们是在那里接吻你还记得吗？”袁瑶指着远处的水面。

“嗯嗯，你还打了我一巴掌”

袁瑶噗嗤一声笑了。

伴随着脸上笑容的消失，她停下脚步。

两人面对面站着。

“闭上眼睛”

袁瑶道。

楚惟疑惑。

“闭上眼睛”袁瑶又说了一遍。

楚惟照做。

“不要睁开，答应我”

“嗯”

5秒，6秒，7秒，四下里只有风声。

“袁瑶，我可以睁开了吗”

没有人回应

10秒，20秒，30秒

“袁瑶我可以睁开吗”

“楚惟~”

袁瑶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

楚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睁开双眼。

“袁瑶你干嘛？不要胡闹”

此刻，袁瑶正站在刺骨的河水中央。

“赶紧上来，水很凉”楚惟慌忙招呼袁遥。

袁瑶像没有听到一般，仍站在那里。

“你不许动啊，别滑到”楚惟被袁瑶突然反常的举动吓到了，纵使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使他成为一个无神论者，此刻也难免将袁瑶的举动和撞邪挂钩。

楚惟见喊她不应，只好下水去拉她上来，

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的脚踝，膝盖，直到他的腰。

他终于站到袁瑶面前。

“太危险了，把手给我”他把手伸向袁瑶。

袁瑶愣愣地看着他的手，眼睛像一汪泉。

衣服上的水低落在河中，盈盈的波光照着两人的脸。

突然袁瑶一个箭步冲上来。

楚惟眼睁睁看着她的面庞飞快靠近，唇上一股久远又熟悉的温热触感涌上来，慢慢温暖了他的身体，驱散深秋的寒意。

良久，袁瑶睁开眼睛，看着楚惟道。

“楚惟，你还要我吗？”

说罢，袁瑶搂住楚惟的脖子哭了起来。

楚惟点点头，他笑了，袁瑶哭着的脸也笑了，孔雀河从新归于宁静。

两人拖着湿淋淋的衣服上了岸，袁瑶狼狈的发着抖。

楚惟把车内的开到最大，却无法抵抗湿透的衣服带走宝贵的热量。楚惟赶紧启动汽车，沿着河堤开了几百米，在一处临河的民宿门口停下。

“先进去洗个热水澡吧，傻瓜”楚惟带着责备的说道。可是口气和眼神，分明充满了温柔。

袁瑶已经在座位上缩成一团了。

楚惟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袁瑶已经钻被窝里去了，气氛有些尴尬。

“我再去开间房吧？”楚惟转身准备出去。

“你就这么出去啊？”

楚惟也意识到不妥。

“万一刚还又你们公司的同事碰到，堂堂楚总深夜裸奔，你想上新闻吗”袁瑶补充道。

“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额，我知道，我只是还没适应”

“那就开始适应吧？”

“啊？”楚惟拉长下巴。

“我是说你赶紧进来暖着”袁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

好在昏暗的房间里，楚惟发现不了她羞红的脸。

房间里的灯关了，黑暗中空调慢慢起了作用，屋内温暖的空气在与河风带来的寒冷空气在窗户相遇，玻璃上蒙起一层水汽，水汽汇聚在一起，一滴滴水珠成股流下，形成一条条透明的痕迹，然后又被新的水汽慢慢模糊。

“你困吗”袁瑶小声问。

楚惟没有回应。

袁瑶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在楚惟眼睛前晃了晃，她很好奇这家伙到底是睡觉不打呼噜还是根本没睡。

“我没睡着”楚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安静中格外雄浑。

吓得袁瑶的举着的手赶紧缩回。

此刻楚惟已经不觉得冷了，干脆坐起身来，身上裹着浴袍，温热的身体加速沐浴露香气的挥发。

“你在想什么呀”袁瑶侧身靠了过来，脸刚好靠着楚惟的腰，可以闻到沐浴露的芬芳和楚惟身上好闻的味道。

“好快啊？”楚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