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骑马飞奔,心里计较:“六猴儿说当日他和灵珊由玉龙栈转苏尼特分手,一人走塔滩到了华山,一人走集宁前往恒山。路程算来,六猴儿要多出两倍,纵使灵珊在恒山耽搁一天,我也应该在来路上见到她们。如今一个来回还不见人,怕是出了意外。”
他又想到华山派险些遭了左冷禅调虎离山之计,顿时更加急切,催马前行,未及午时,到了玉龙栈。
此处乃是前朝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后来慢慢荒废。明正统皇帝覆灭漠北势力,成化皇帝重启商路,六七十年,这里又繁荣起来。
沈元景进得一个酒馆,让店家去帮他换马,自己叫了些小菜,稍作休息。这店里没几个人,他唤过店小二,掏出些铜钱丢过去,问道:“这些天可有尼姑来这镇子?”
那小二接过铜钱,心里一喜,忙不迭说道:“有的有的,就在昨天,一个老师太带着二三十个小尼姑,还有几个少女,在店里歇了一阵,今早匆忙离去,说是什么弟子丢了。”
沈元景又问:“可知她们去了哪里?”小二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沈元景丢过一个银裸子,说道:“查清楚她们的去向,尽快!”
小二当即跑出店外,不多时和掌柜的一块回来,说有人见过她们,往东去了,那边有一处湖泊。
沈元景当即骑马出门,一路赶了过去,远远便望见一片绿地,十分难得。奔到近处,却看到草木之中有人打斗,地上已躺着几具尸体。
那黑衣黑头巾之人约有十几人,持剑握刀,攻势凶猛。恒山派约莫三十人结成几个阵法,齐步进退,远远望去,大袖飘飘,美观之极。
另一边又有三个黑衣人,和一位老尼姑还有几名少女斗在一起,其中一名少女正是岳灵珊,虽然看着动作吃力,但也未受大伤。
沈元景放下心来,想道:“我这几日连赶三场,左冷禅如此肆无忌惮,看来是等不及了。”
他当即清啸一声,纵马快速冲过恒山剑阵,手里长剑急闪,几个黑衣人顿时咽喉中剑,扑倒在地。接着他一点马鞍,飘到岳灵珊身边,运起内劲,一剑横扫,逼退了三个黑衣人。
“二师兄!”岳灵珊看清来人,顿时大喜,气喘吁吁叫了一声。
沈元景回头一看,岳灵珊两颊泛红,汗水淋漓,一缕头发贴在额前,右手微抖,左手垂在身边,胳膊上衣衫破裂,血液浸染。
“灵珊,你受伤了?”沈元景顿时怒极,转头看向三个黑衣人,语气森然,吐出几个字:“好!好得很!”。他视岳灵珊如亲妹,平素也只调侃几句,从来不肯说一句重话,眼前这几人竟敢伤了她。
因沈元景的突然到来,众人纷纷停手,站做两队。黑衣人这边是围攻岳灵珊等的三人站在前头,左边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右边身形较胖,中间这位领先半个位置,身材干瘦,却是带头之人,见得沈元景眼睛里寒光四射,顿时心惊,想道:“这个煞星怎么来了?”
恒山派这边的老尼出声问道:“可是沈元景师侄?贫尼定静!”沈元景郑重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师伯不辞辛苦,前往援助!我自塞外而来,刘家之难已解。”
此言一出,定静师太和岳灵珊都松了口气,对面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顿生退意。
沈元景不待他们说话,出声道:“左盟主可真是算无遗策,一连三路,皆有埋伏!”
定静师太惊愕:“沈师侄,何处此言?”那边高大汉子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居中的那个领头人瞪了这汉子一眼,说道:“什么左盟主右盟主的,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声音苍老,显然上了年纪。
“认错也无妨,总不会杀错!”沈元景一剑急刺左边高大汉子的面门,这人急切之间,抽剑一挡。
“叠翠浮青!”定静师太认出这招嵩山派剑法,又怒又气,朝着中间那个干瘦首领问道:“还没请教是嵩山派哪位朋友?”
这人也不答话,只说了句:“退!”就要带人退走。
“退?”沈元景怎么可能让他们退走,对方不承认也好,正好方便他大开杀戒。他放下高大汉子,冲入黑衣人群,把独孤九剑要旨拆入希夷剑法之中,每一剑都只求快,一步一剑,一剑杀一人。
那高大汉子追之不急,转眼之间,便看到十几个手下全都了账,顿时发寒,停剑站立。
那干瘦老者见退路被阻,顿时涩声说道:“华山冷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不相信,你能突破那人封锁,救出刘家余孽!”
沈元景也不回答,从怀里掏出两块令牌,丢在地上,“当”的撞响。干瘦老者看到这两块令牌,顿时冷汗从黑头巾上渗出额头,哆嗦了一句:“你,你竟然杀了他!”
干瘦老者显然是知道白板煞星的厉害,见沈元景拿出他的独门兵器,便知这人多半是被杀了,一时之间,再无斗志。
高大汉子颤抖着问道:“会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