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死了大半,打斗声渐渐变小,令狐冲一瘸一拐的走到另外一边。
这白板煞星的心智也是坚定,此刻也丝毫不乱。令牌在手,左一挡,右一转,招招不离沈元景的长剑。
而他除了令牌,却还能用手掌变爪、手肘当枪,直指沈元景要害。其招数怪异,大异于中原,难以看出体系,有招近似无招,独孤九剑也一时难以破解。
独孤九剑纵然精妙,但遇到境界高深的敌人,也做不到砍瓜切菜。否则风清扬就是天下第一,杀东方不败只要一个令狐冲就够了。
沈元景倒是还能僵持,白板煞星却不能再待,他边打边退,渐渐远离车队。又见对手一剑刺来,他忽出奇招,两块令牌一夹,卡住了沈元景的剑,往回一拉。边上黑衣人的禅杖和熟铜棍也打向沈元景的后心。
令狐冲救治不及,“啊”的一声出口,却见沈元景手一松剑柄,脚尖一点,疾退两步,越到禅杖和熟铜棍后面,右手一搭,禅杖霎时变换方向,加快速度撞向白板煞星。
白板煞星急忙一挡,手里一震,险些拿不稳令牌。沈元景左手拂过熟铜棍,棍顶点中剑柄,直射而出。白板煞星避之不及,被一剑入胸。
两个黑衣人冲前两步,对视一眼,自知难逃,便你杖我棍,轰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一齐归西。
……
“咳咳咳咳”,施戴子猛地咳嗽起来,这一番打斗说来不过平常,可内里凶险,他看得紧张万分。此时压力一散,便觉胸口闷得慌。
沈元景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一盏茶功夫,才吐出一口浊气,解了那一头锥的乏闷。令狐冲却早就操起一壶酒,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常言‘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可师兄你父母给的姓名,比‘酒剑客’的外号更为贴切。”沈元景的话让令狐冲楞了一下,不知何意,就听他继续说道:“拎壶冲,可不就是拎着酒壶,往前直冲!”
“哈哈哈哈!咳咳咳!”令狐冲大笑几声,牵动伤势,又咳起来,说道:“师弟,我还没发现你如此诙谐。”说完,又灌了口酒。
沈元景也不管他,说道:“六猴儿回山报信,我即刻便下了山。不过半个时辰,陆柏领着邓八公、高克新,南岳衡山派鲁连荣,泰山派天柏,青城派余沧海,还有剑宗的封不平三人,带着五岳令旗上山,要逼迫师父让出华山掌门之位。”
饶是知道师门最终无恙,可听到这一连串的高手名字,令狐冲也不禁心里一急,酒都忘记喝了。
沈元景接着说道:“师父和我早有定计,我行了一截,折身返回,从后山绕了上去,几番争斗,师父亦言要搏命,这才赶走他们。”
令狐冲心想:“连一向谦和的师父,都说出搏命的话来,可见是形势危急万分。”他看了看手中酒壶,顿觉没有滋味,苦笑着说:“这左盟主盯得可够紧。”然后指着地上的一片说:“那这些人想必也是他派出来的罢。”
“白板煞星乃是左冷禅故交,那个麻衣汉子是他的徒弟青海一枭。至于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我在江湖许久,却从来没有见过或是听过,想来左冷禅蓄谋已久了。”沈元景叹道。念及外患严重,他动了动嘴唇,轻声告诉了令狐冲一个消息。
令狐冲手一抖,“哐啷”一声,酒壶掉了下来。他僵硬的转过头去,哑声说道:“你说什么?”沈元景点点头,也不说话。
这塞外的秋风凛冽,刮到人身上,一股寒意渗入骨头。令狐冲想了又想,才颓然承认,三师弟劳德诺怕是真的有问题。
他往边上一抄,却发现酒壶已经落到地上,捡起来喝干一点遗留的酒,问道:“你们,怎么处置他了?”
“没有处置!”
“嗯?”
“告诉你此事,不过是让你有所准备,多管些门内事务,不要被钻了空子。”
令狐冲咂了下嘴,问道:“师弟,我有一事不明,师父更属意你,你为何就不愿意当这华山派掌门?”
沈元景看到刘菽往这边走,便知道有事,跳下石头,回复道:“我亦是半路加进华山派,如何靠得住?”
令狐冲顿时无语,如沈元景这般天资,哪个势力不捧在手心,倾力培养,怎会放出来当个细作?
沈元景走两步,又转过头来,说道:“况且,师父师娘以身作则,下代掌门为上代掌门的女婿。灵珊刁蛮,还是大师兄你自己承受吧。”
……
刘家车队人人带伤,还死了两人。向大年已死,米为义不在,刘菁便是主心骨,指挥剩下的人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打扫战场。
除了些兵刃以及银钱,还从白板煞星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她就让刘菽请来沈元景和令狐冲两人。
展开破布,上面曲曲折折,线条构成一行行的,像是文字。沈元景说道:“此乃波斯文字。”他在福州绘制世界地图时,学过其他国家语言,波斯文字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