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胜在覆盖了整一片区域。
让汉军不得不相互依偎,庇护在盾牌下。
偶尔有些倒霉的士卒,遇上了落点刁钻的箭矢,便是被钻进脖颈的身亡。
但比起冲锋而来的魏军,他们是幸运的。
依托在武钢车后的强弩手,还有可以连续倾泻弩矢的巨大元戎弩,可不是魏军兵卒手中木盾能抵御的。
“嘣!”
“嘣!嘣!”
在强劲的弩弦声中,魏军士卒各种凄厉的惨叫声,也开始连绵起伏。
在这一刻,生命没有了贵贱之分。
只不过,双方短短的距离,在雍凉兵卒的悍不畏死下,让汉军的强弩逞威无法太久。
挨过两三波弩矢后,他们便冲近了武钢车阵前的鹿角及拒马枪处。
“杀!”
依然大声吼着整齐战歌的魏军,口中猛然爆发了一声暴呵。
冲着最前排的士卒,十分有经验的俯下身躯,将脑袋藏在了厚厚的木盾下,犹如一只红了眼睛的公牛,猛然发力虎跃撞去,用身躯的重力撞开鹿角丛。
这是最有效的做法。
如果用手搬开或者挑断绳索,他们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也要迎接更多的弩矢。
野外摆阵的临时鹿角丛,并不算太密集。
在魏军陆续冲撞下,三五下便肢解或歪开,露出了稀稀落落的通道,也让满脸决绝的雍凉魏军,靠近了武钢车过来。
“杀!”
两军撞在了一起。
刀锋,矛刀,在各自眼中迅速的靠近,变大。
杀人,然后被杀,反反复复。
从穷山恶水中练就坚韧信念的士卒,寸步不让,在战场上奏响了死亡旋律。
视死如归的喊杀声,扑倒在地的悲鸣声,永无休止。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武钢车阵前堆积了足够高的尸体,亦让汉军失去了掩体的优势,在魏军源源不断的冲击下,终于演变成为了短兵相接。
魏军付出了两千余人的折损后,终于将汉军右翼前排的车阵冲破。
但当他们却无法继续扩大战果。
没有武钢车依托的汉军,以屯为单位结成了小圆阵。
从苍穹之上俯瞰,黄色军服的魏军犹如洪水蔓延而来;而红色军服的汉军却犹如汪洋中一座座小岛,连绵一片,彼此呼应,构筑了一道悬崖峭壁。
死死扼住了洪水的泛滥,任凭它如何冲击,都巍然不动。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
战鼓震天,喊杀声如雷,魏军依旧如惊涛骇浪,汉军依旧如坚韧礁石。
魏军后方巢车上,目睹着战场的大司马曹真眉目深锁。
他低估了汉军的韧性与顽强。
明明费曜都督军杀入汉军阵内三十余步了,汉军中军却没有去支援。
而在汉军中军的丞相诸葛亮,同样凝眉成川。
他也没有想到,魏军都死伤了那么多,却依旧士气如虹,攻势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