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上。若想进军凉州,无有三五年演武积谷、修缮甲兵之功,恐难成行!”
“哈哈哈~~~~”
诸葛恪甫一话落,郑璞便抚掌大笑,“葛君经达权变、机鉴先识,委实当世俊伟也!”
赞罢,便颔首许之,“如此,便依葛君之议,以婢仆抵粮秣吧。”
“善!”
诸葛恪拱手作谢,喜逐颜开,“多谢郑君允之。我归国后,定力谏我国天子,促成此议!”
又举盏而邀,“郑君,饮!”
“饮!”
郑璞朗声而应。
待放下酒盏,又出言问道,“不知贵国将欲购入多少匹战马?还请葛君明言,好让我回禀丞相先行备下。”
嗯?
诸葛恪眉毛一挑。
旋即,便心有所悟,微微摇头而笑。
贩卖马匹,连羌胡部落都不会将种马作卖,而断了后续的贸易。
如公马作卖前皆阉割;而不可阉割的母马,则是在无有配种之前作卖掉。
大汉亦然如此。
如今正值春夏之交,恰好是北方马匹繁衍的时节。郑璞问及数目,便是想确定已然阉割的公马是否充足。
“郑君且先以五百匹筹备吧。”
诸葛恪笑道,“我国粮秣储备不丰,无力购置太多。”
顿了顿,似是思及了什么,又紧着加了句,“郑君,可充骑乘役畜之用的马匹,不知亦可以婢仆做换否?”
郑璞听罢,不由心中感慨:此人果然不负有捷智之赞。
因为他无需琢磨,便可猜到诸葛恪此问乃是想用“移花接木”之计。
购置此些仅可充当骑乘役畜的马匹归去,便可作高价将之转卖给江东豪族,以图益补吴国购战马的粮秣之缺。
江东的豪族起居作风皆奢靡,并不吝啬资财。
诸葛恪每匹骑乘马作价一千斛粮秣,以他们“田亩连于方国”的粮秣储备,也绝对是趋之若鹜。
“自是可以的。”
郑璞颔首,轻笑出声,“闻葛君之言,便知贵国天子为何以君为使者耳!”
“哈哈哈~~~”
被郑璞识破心中所思,诸葛恪没有诧异。
二人皆是满腹韬略之辈,举一反三,实属寻常。
亦不做谦逊之言,而是畅怀大笑,犹如遇上知己般回赞道,“于郑君当前,我所思所谋,皆无处遁形也!”
事情大致议妥,各有所得二人皆欢喜。
亦终于可以放下心思,执竹箸、割肉小匕埋头饕餮。
一番酒足饭饱,诸葛恪投目去不远处的苍郁矮山,心忖着今日之议尚有无遗漏之处。
却没有发现,另一侧的郑璞悄然回头,目视着一直候在侧的扈从乞牙厝,以颐微微往侧一抬。
那乞牙厝见了,也不出声。
仅是略略垂首示意,便步履轻轻的离去。
“嘶咴咴!”
少时,便有一记激昂的马嘶声,刺破了苍穹,打断了诸葛恪的思绪。
他也终于知道,来时于途郑璞赠马时,为何声称所赠的马匹不过寻常了。
只见溪绕矮山之处,一雄俊无比的战马如飞箭般激射而出。一少年郎身着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正端坐马背上扬鞭驰骋。
人既矫捷,马亦雄骏。
一人一骑气势之壮,却似有如当者披靡之感。
或许,逆魏曹植在《白马篇》中所书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大概也是这种情景吧?
如若我吴国所购的战马尽数如此,组建起来的骑兵亦不会比逆魏的虎豹骑差几分吧?
就是不知,汉庭所牧养的战马雄俊类此者,可愿作卖否?
诸葛恪心中不由感慨。
迅即,便偷眼以余光侧顾,却见郑璞正含笑捋胡,目视着那少年郎驰骋的英姿,眸中隐隐有欣慰之色。
此子乃郑君家中子侄乎?
“壮哉!”
心中微微一动,诸葛恪兀然击掌而赞,“久闻什邡郑家家学渊博、隽才辈出,今一少年郎便有如此英姿,可见名不虚传也!”
“哈哈哈~~~~”
闻言,郑璞大笑。
亦连连摆手,谦虚道,“葛君谬赞矣!谬赞矣!此我弟子傅佥傅公渊,乃我大汉忠烈之后,并非郑家子侄。”
傅佥傅公渊?
此便是战死于夷陵之战的傅肜之子?
诸葛恪心中一凛。
他倏然想起,先前令人打探郑璞的过往事迹来,也忍不住想到了更多。
如当今的大汉,有诸葛丞相力挽狂澜,给夷陵之败后的式微汉室注入了生机,执国三年平南蛮、六年兵夺陇右,一举将大汉带出困龙之渊!且以赵云、李严、魏延以及吴懿等老臣充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