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皆可唤出其名!”
马谡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此番被丞相遣来汉中署事,也被授了一校士卒。
然而,除了领兵的牙门将李盛,以及军中佐吏之外,他一个士卒的名字都不识得。
毕竟以他的出身,以及胸中才学,安能与一“兵子”有话题?
“唉~~~~”
一记长声叹息。
马谡昂头阖目,怅然作言,“我只见子瑾之功,不知子瑾之劳也!”
郑璞没有出声,仅是笑容淡淡,偷偷掩下心中那丝忧虑。
丞相对马谡的器异,巴蜀人尽皆知。
将来北伐,亦必然会授领军征伐,且是无人能胆敢劝说。
因而,郑璞只愿今日之言,马谡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些,能够让士卒为之效命。待以后领军作战时,能胜算大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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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郑璞依着丞相的军令,让士卒休整了半月,便踏上了归来成都之途。
来时运送辎重粮秣,归时两手空空。且士卒们皆心心念念着,早些归去领了那朝廷颁下来的战胜赏赐。
归心似箭之下,行程颇迅速。
是故,九月初旬时,竟已抵达了剑门关。
而郑璞亦知,以后再去汉中郡,应该是要长期驻军了。
一来,算算时日,丞相从开春伊始,便让各部来回运送粮秣辎重去汉中,已积谷颇多,无需再多来回劳顿。且驻军之时,还需要赶上明年的春耕,在汉中屯田,减少巴蜀转运的艰难。
另一,则是复叛的南中,已悉数讨平了。
镇南将军辅匡八月时,便率军归来了成都,而习忠及王平,则是正忙碌着将臣服的叛军,迁来汉中落户、征丁入伍之事。
诸事皆已顺平,丞相诸葛亮自是将目光投来汉中郡。
屯田演武,筹谋北伐逆魏!
嗯,此番归去,丞相应会让玄武军士卒轮休,归去与家人团聚些时日。
我不妨也告假些时日,归去什邡桑园,陪陪阿母及小嫣儿吧。
缓步入剑门关的郑璞,心中也在计划着。
却是不想,剑门关的守将,下关来迎时,还递过来了一封书信。
嗯,他征战在外,一直没有固定的驻军之地。
什邡桑园的家人无法与他联系,便让兄长郑彦请托了邮驿的驿卒,让军中信使将书信,沿着蜀北四关隘寻过去。
亦让郑璞见了,心中一惊。
若非无紧要之事,依兄长郑彦的持重性情,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寻他。
连忙打开一看,果然是噩耗。
秦宓前月病故,归葬于乡闾绵竹县绵远河畔。
而他兄长郑彦,得闻消息后,便辞去了郫县令之职。将妻妾及儿女安顿在什邡桑园后,便只身去了绵竹,以弟子之礼为秦宓守丧三年。
缓缓阖上书信,郑璞满目悲戚。
秦郑两家乃世交,且秦宓对他关照颇多,待若亲人。
略作思虑,他便寻来刘敏及霍弋,让他们二人掌军归去成都,自己先倍道赶去绵竹凭吊,再赶至雒县会和。
只是他日夜兼程,赶至绵竹郊外时,竟变故突生。
十余个贼寇,见他夜宿荒野,便执刀引弓将他给围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