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取下丝帕,在自己额间轻轻擦拭,卢尔槐面带笑意,就这样凝视着殷慈心。
虽然偶尔卢尔槐也会反击自己,可是她从未如此疯狂的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更何况不仅将自己囚禁在这样一间小杂房里,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
此时的殷慈心真的很怕,怕这个疯女人真的会不顾一切杀了自己。
“郡王妃?郡王妃!郡王妃啊”
身子微微前倾,卢尔槐喃喃念着此三字不断重复。
这是自己十几年来深埋在心底的痛啊,虽然能和相爱之人相守,但却不能得爱人的正妻之名,只能委身做一个低微下贱的妾!
妾乃贱流,妾通买卖,在人们眼里如同猪狗一般的存在!
这是她卢尔槐一生的耻辱,将要一辈子背负在身上,无法抹去的痛楚!
“媵妾?哈哈,我是媵妾,那又如何?”
神色狠厉,卢尔槐踹了一脚已气绝的范荣生:“没错,我是妾,可现在你郡王妃的命在我这个媵妾的手里!还有他,你可没少指使他明里暗里的坑害于我,可现在如何呢?”
不敢看死相可怖的范荣生,殷慈心别过了脸去,面朝坑洼不平的石壁。
“殷慈心啊殷慈心,你还道自己能继续做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心腹范大管事可是和胡国细作勾连的卖国贼!我可是为了你好,我是在救你啊,郡王妃!”
卢尔槐的话,殷慈心如何会信?
范荣生可是隆阳殷氏的老人了,是她最贴心的下人!
肯定是卢尔槐为了陷害自己,在这里胡编瞎造,一定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轻信。”
冲窦娟使了个眼色,卢尔槐用下巴示意其扔向地上的那几十封书信,语调揶揄:“看看吧,这是你最信任的范大管事近些年同胡国细作的往来迷信,你可知包庇通敌卖国的贼人,是何处置?”
瞥了一眼地上的黄皮书信,殷慈心根本连去捡的**都没有。
她打心里笃定,这些书信也一定是卢尔槐早便准备好的,用来构陷自己,当真好不要脸!
“殷慈心,当初你仗着自己出身隆阳殷氏,占了我的郡王妃之位也便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下药绝了我再为夫君增添子嗣的机会!”
想起此事,卢尔槐就恨从心底起,火从眼底冒,看着眼前的殷慈心直想杀了她了事。
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就像殷慈心说的,自己不过一个媵妾,若是在主君卧病在榻之时,暗中对她下手,到时可是会被天下人用唾沫星子可淹死的,所以她想了个更好的法子。
勾起嘴角笑的无比阴恶,只听卢尔槐继续道:“那么而今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暗中包庇卖国贼,甚至还想放任他们暗害郡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荣王,让荣王来决断你是否还能继续胜任郡王妃这个位置了。”
由亲自将她推上郡王妃之位的荣亲王,再亲手将她从郡王妃之位上拉下,这岂不是对殷慈心最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