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姐,你可别招我说出什么好话来,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能进你家的门,还不是拜你家门风所赐,这可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老鸹落在了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真是笑死我了。”红秀甩着帕子扭着身子还真笑的花枝乱颤的。
“老鸹我是没看见,花母鸡倒是见了一只,咯咯咯的,烦死人。”桂英的话彻底激怒了红秀。
“哼,打量爹娘当年做的好事神不知鬼不觉呢?我什么不知道?只不过给大家留点脸面罢了,别招我把话说绝了,到时难看的可不就是我一人了。我可不是有的人,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我既然敢做了就敢当,我是失了足行错了路,可好歹我没害别人,好歹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怕什么?”红秀挺胸说道。
“弟妹,休得胡说,没根没影的话也能拿来混说,你不能因为你失了脸面,就把屎盆子乱扣到别人的头上,逮谁咬谁,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等着说亲呢。”大毛的媳妇也从屋子出来劝道。
子晴不得不说,大毛的媳妇也不是个简单的,这暗地里拨火架桥的功夫做的是滴水不漏,这会,就算春玉田氏有心想拦也拦不住了。
果然,大毛老婆一说完,红秀立马嚷道:“谁说是没根没影的事?你问问咱爹,当年怎么娶的咱娘?爹,我那可怜的大娘如今可是过的好好的,还生了好几个儿女,要不要找来问问?”
燕仁达一听急怒攻心,骂道:“混说什么的?哪里来的大娘?从哪里听来的浑话也能瞎说,长辈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回家就给你俩分家,你俩自己单过去。”
“分家也行,不知给多少亩的水田多少亩的旱地,休想把我们扫地出门,我总得养活肚子里的孩子。”红秀笑嘻嘻地看着燕仁达又看看春玉。
“你想得倒美,还想要水田还想要旱地,家里拢共就这么几亩地,四毛五毛他们还小,你想让大家喝西北风去?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家里娶了你就开始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今天要吃鸡明天要吃鸭的,我儿子挣的这点血汗钱全进了你的肚子,我们老燕家没休你就偷着烧高香去吧。就你这样恶名远扬的毒妇,要是被休了,也只配给叫花子提鞋去。”春玉气急了眼,骂了出来,燕仁达要拦,被她拍开了。
“娘,这可是你招我的,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蛇蝎心肠。爹,当年你娶的大娘,和离时肚子里只怕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吧?那孩子如今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一包毒药哄的人家落了胎,差点一死两命。爹,你这才叫蛇蝎心肠吧,为了迎娶咱娘,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想攀上曾家这一门富贵,富贵虽然没攀着,可也到底哄人家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啧啧,爹娘,你们可真是好算计。可怜我那大娘知道你的蛇蝎心肠,连身子都没养好,就赶紧同意和离回了娘家,如今可是儿女双全日子过的好着呢!”红秀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厅堂里有好几分钟的静默时间。
人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全都看向了燕仁达,燕仁达这会也是目瞪口呆的,满脸紫红。
“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开的药,根本就没有小孩,你胡说。”燕仁达语无伦次了。
老爷子这一刻也是无比的震惊,等回味过来红秀的话里意思,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来岁,瘫坐在竹椅上。田氏一下晕了过去,子福忙去请大夫,来的不是周大夫,是周大夫的儿子,周大夫说是有些不舒服,年岁也大了,都过八十了,便打发他儿子出来了。
小周大夫给田氏扎了针灸,田氏倒是很快醒了过来,只是嘴角有些合不上,往外流口水,小周大夫说是受了什么刺激,还要针灸几次才能见效。
送走小周大夫,秋玉把院门关上。老爷子沉着脸坐在厅堂,燕仁达跪在老爷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岳丈,你千万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了孩子,成亲三年都无所出,怎么可能我一说要和离就有了孩子呢?还有,那药,也是见天的喝呀,那是为了怀孩子抓的,要不,我能一点家底也没有了?不就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弄的我倾家荡产的?我真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呀,岳丈,你一定要相信我,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盼了三年的孩子下手?三媳妇不知哪里听来的,这是谁恶意造谣,故意坏我家的名声,三媳妇年轻不晓事,不知轻重,一时气盛就胡说八道了,岳丈,你可不能信了她呀?”
老爷子听了不做声,心内却是翻江倒海的,都这么多年了,如今翻出这些事情来,且不论真假,到底是谁跟他家过不去呢?即便这事是真的,可如今孙子孙女都有了,难道能叫春玉和离了不成?可是,今天这么多人听见了,能堵得住众人之口?老爷子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燕仁达,看了看傻呆呆的春玉和哭成泪眼的斜着嘴角的田氏,以及面无表情的曾瑞庆和幸灾乐祸的周氏,以及担忧地看着他的曾瑞祥和夏玉秋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