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子晴果真每天吃完早饭就回娘家,其实,依子晴的意思是大家来晴园,地方大,做事的人也多,可子福他们说,都是拖家带口的,哪里有子晴一家三口便利?再则,家里还时常零星地来几个客人。
于是子晴只好时常带了小青和小蓝过去帮着做点事情,园子里的鸭子和鹅,以及板鸭、还有橙园的兔子,沈氏这边没有的东西,子晴没少倒腾过去。
子喜直呼吃的过瘾,比在白鹭书院强太多了,陈氏的肚子也有九个月了,也不是一般的能吃,不光如此,一上牌桌,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从来没有输过,经常是一家吃三家,惹得刘氏总说:“敢情你家这个是个财神看顾的,也不带这样玩我们。”
其他人都不服气,一个个地叫嚣着挑战陈氏,可惜没有一次成功,倒是闹了不少笑话,惹得子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道:“永松他娘,好好赢,给孩子将来念书的费用赢过来。”换来众人的鄙视和白眼。
家里天天欢声笑语的,只恨时间过得太快。大家基本都不出门,子福也是很想念家里的弟弟妹妹欢聚一堂的氛围,所以也是可着劲地带着大家闹。
没两天就到初六,这日一早,秋玉打发了木木过来,再三说了务必请大家都去,曾瑞祥也说了,好歹秋玉是盖完新房的第一个春节,帮着她好好热闹热闹,暖暖房。
子福带了一大挂鞭炮,子禄拎了个猪头,林康平拎了个羊头、兔头,没有牛头,只好用兔头代替,子寿、子喜是鸡鸭鹅三禽,曾家连子晴一家在内,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十五个人,因路不远,而且,从小街那插过去也走不了马车,步行反而方便些。
这一众人走出来,还真有个旅行团的意思,路上的熟人谁碰到了,都会主动打过招呼,羡慕地看向大家手里拎的东西。
子晴忽然问沈氏:“大爹那暖房咱家也没备这些东西,今日咱们这么齐全,大爹大娘会不会借故又找咱们麻烦?”
“这个他们可怪不到咱们头上,要怪只能怪你大娘的娘家兄弟,这暖房本来就是娘家的事情,咱们预备得齐全的,没攀扯你大爹掏一份钱就不错。”沈氏说道。
子晴他们先到的学堂,老爷子他们已经过去了,到曾瑞庆家的时候,邻居也说前脚刚走。
大家说说笑笑的刚到周云江他们村口的大樟树,就看见木木正在张望,子福让木木找了根长长的竹竿,把鞭炮绑在了竹竿的尾端,点燃了一直拖着进了秋玉的院门,引来了不少大人小孩的围观。
子晴一进院门,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正倚在门框嗑瓜子,边嗑边往地上吐皮,仔细一看,倒也细皮嫩肉的,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姿色,难怪三毛不肯撒手,大红的棉袄,翠绿的马面裙,头上的银步摇和耳朵上的大银圈随着她乱晃,看起来很是张扬。
这女人打量了子晴一群人,忙换了笑脸迎了上来,“哟,这就是小舅舅一家吧,这些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什么的也没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子福等几个笑笑,也没答言,秋玉忙着接过众人手里的东西,喜的眉开眼笑的,东西事小,关键是今日曾瑞祥一家给足了她面子,谁不知道曾家如今的富贵权势是指日可待了,就是将来她的儿子木木至少也能借光说到一门好亲事,她可不像春玉这样傻。
春玉在门口看见了,冷笑了几声。
三毛的老婆听见了,说道:“娘,你冷笑什么,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小姨娘,就比你懂得做人,你还是她大姐呢。一大年也没见哪个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来咱家窜个门,你别嫌媳妇说话不好听,你和爹素日的为人也太小气了些,只知道吃别人。我可听你儿子说过,以前,你们一大家的从初二就开始留在外婆这边,直到过完了元宵节才回家,难怪亲友们一惯不来往?今年还亏得是我要求你老人家留在家里,可你老人家也该主动些把这些亲戚们请一请,别房顶上开门,六亲不认。”
一番话说的春玉哑口无言,紫胀了脸,桂花见了上前嚷道:“你一天到晚在家里闹还嫌不够,跑到亲戚家来还不收敛些,你就是故意想让别人看我娘的笑话。”
“哟,小妹,这话我可不敢当,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我不就是个笑话,被你家人哄的上了手,就一心想着拿捏我。要我说,既不舍得花钱娶媳妇,何苦来,我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你们作践成这样,我招谁惹谁了,这破日子过的,连猪狗还不如呢?”这女人说着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曾瑞祥和沈氏几个见了十分称奇,还真是没想到三毛家的女人是这个性子,皱了皱眉头。木木忙把大家单领到厅堂喝茶,彼时曾瑞庆几个正在厅堂坐着呢。
周氏一脸笑意地说道:“不用管红秀,才刚已经闹过一场了,一会三毛哄哄就好了。”子晴这才知道这女子叫什么红秀。
果真,只见三毛从厢房里跑出来,搂着红秀轻言轻语的,红秀不停地扭着身子,也不知道三毛许了什么愿,才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