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那扇厚重的漆红宫门,缓缓地将他隔绝在外。
良久,谢怀玉的肩头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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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宫里后,趁着秋月处理伤口的空子,明岑理了理思绪。
故意让明皇知道她会武,只不过是在给明皇一个信号。
在给她设鸿门宴的时候,也要想一下她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势力,三思后行。
自从外使来朝之后,明皇就愈发不安,二皇女那边也动作不断。
她知道她们怕什么。
曾经的苏氏掌兵符,除领兵外,也按历代习俗负责大昭的外交,因此与不少邻国接触颇深。
外使来朝,难免不让她们担忧苏家会借外国的力重振势力。
二皇女虽也怕,但她何尝不贪恋这股东风?
不然她也不会私下和兆国这个最有野心也最恨苏家的国家使者夜谈。
二皇女想要打破僵局,而储君背后势力依旧没有查清楚。
明皇心里也是悬着一块巨石。
谢氏站在她身后的唯一原因是三皇女是所有皇女之中最符合谢氏对未来君王要求的人,但她也知道明岑这个储君也并非池中之物,若因外使而给了明岑展露锋芒的机会,难免谢氏不会动摇。
明岑嗤笑了一下,若她那个好母亲知道她对皇位不感兴趣的话,会不会觉着自己像个小丑瞎跳蹿呢?
不过她也真的够狠的。
明岑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宫里可能除了长欢,再没有一人是她的孩子了。
以前“她”不是没有对这个母亲怀有孺慕之情。
这人在儿时也曾小心翼翼地抱过她,也曾眉目含笑地夸过她,也曾在深夜里耐心地哄她入睡。
但也是这人,冷眼逼她喝下断命的毒药。
怎能不恨?
再多的眷恋,再美好的往昔都在那时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