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最恐惧的人就是你!
韦玉凝视着张易之,启唇道:
“皇弟,如今武三思监国,他一定会疯狂迫害你。”
“哦?”张易之抿一口清酒,“我知道了。”
就一句知道了?
韦玉神色晦暗,口吻也激烈了几分:
“张巨蟒,现在咱们的对手是武三思,你有应对之策该跟我们商议一下。”
话音落下,张易之笑了。
他把完酒盏,面带戏谑道:
“岳母惊慌失措,是在寻求小婿的帮助么?”
来意被戳穿,韦玉脸颊一阵尴尬。
“够了!”
李显本就不想来这趟,实在忍受不住此獠的奚落,怒声道:
“本王巴不得你被武三思虐杀,朝廷从此再无祸害!”
张易之闻言,神色风轻云淡,如古井无波,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扰乱心境。
他轻轻颔首:
“时移世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皇兄就好好跪舔武三思吧。”
“你……”李显又被戳中痛点,气得脸色涨红。
他厌恶张巨蟒,但更仇恨武三思。
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才屈尊莅临张府。
没想到此獠的态度如此恶劣!
韦玉察言观色,目露疑惑。
此獠太自信了。
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自信,那骨子里的强势,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难道还有底牌?
神都城门封禁,就凭此獠的人手,怎能匹敌国家机器?
似是想到什么,她一脸震惊!
差点忘了!
此獠能飞啊!
那个气球状的东西,能逃出这座牢笼!
这才是此獠最大的底牌!
就算面临绝境,亦能从容不迫的逃出升天。
“你要逃?”韦玉脱口而出,目光灼灼。
“逃?”
张易之盯着她,冷冷道:
“我堂堂皇子,为何要逃?更何况,我从不做败家之犬。”
韦玉惊疑不定,她怎么都想不出此獠翻盘的手段。
张易之目光转向惶恐不安的李显:
“皇兄别惊慌,除非母皇驾崩,否则武三思不敢动你。”
“就怕……”李显刚想说话,就迎上了韦玉警告的眼神。
张易之神情平静,淡淡道:
“放心吧,她精擅权谋诡变,手段层出不穷,哪里会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平铺直叙的语气,夫妇二人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
李显暗地里叹气,母皇此举简直恶心透了!
为了铲除张巨蟒,不惜让整个帝国千疮百孔一片狼藉。
一旁的韦玉沉默下来,如果站在陛下的立场,她能理解。
三十多岁开始临朝听政,一直到六十多岁才登基称帝,时隔整整三十度春秋。
为了实现自己的女皇梦,其间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和心血,付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种种代价,走过一条充满了荆棘和血泪的艰辛历程。
临近晚年,却碰上了张巨蟒这种恐怖的存在。
不杀了此獠,每天都会活得提心吊胆。
“行了。”张易之打破沉静,漠然道:
“你们无非是想暗中唆使我做事,可惜打错了算盘。”
说完端起酒盏。
李显见状,气汹汹离去。
“告辞。”韦玉也冷着一张脸,裙摆飘扬而去。
这趟无功而返,不仅没查探出口风,反倒心中更增添疑惑。
此獠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难道最后还是选择逃?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张易之平静的脸色陡变。
砰!
桌子掀翻,杯盏碎了一地。
他目光阴冷森寒,仿佛能将湖水冻结:
“可一可二不可三,第三次了。”
“既然喜欢装病,那就一直装下去!”
……
夜幕刚落下,长街空无一人,百姓人心惶惶,关紧房门不敢出来。
大街小巷的神龙卫蟒袍策马狂奔,他们身着铠甲手持弓弩。
满城气氛肃杀,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公主府花园。
宫娥前方领路。
寝殿里幔玮低垂,铜鼎里缓缓飘逸着清人心脾的微烟,墙边垂手站着几个高腰罗裙的宫娥。
太平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曳地长裙,仪态端庄,雍容华贵。
“你们先退下。”她屏退殿内宫娥。
等几人离开,她才认真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我有事与殿下商议。”张易之淡声道。
太平臻首轻点,轻移莲步取桌上的茶具。
她一弯腰,裙子崩的紧紧的,勾勒出熟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