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甘露殿前的大鼓被皇宫禁卫重重敲响,传向四面八方,响彻整座皇城,
原本各部门处理政务的官员,听到鼓声顿时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向甘露殿赶去!
擂鼓召集百官,绝对有大事。
很快,不到半刻钟,文武百官汇聚在甘露殿。
武则天脸上阴云密布,威声道:
“将边关战报念一遍。”
上官婉儿不敢怠慢,站在陛阶上,声音清亮:
“和亲团遭到突厥拘禁,礼部尚书阎知微从贼,默啜率十万铁蹄南下,河北军心濒临崩溃,边境岌岌可危,请求朝廷驰援。”
此言,让朝殿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每个人的脸都凝固在惊骇的瞬间,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群臣内心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各个脸色惶然。
默啜反叛,河北怎么挡得住突厥十万铁骑的兵锋?
到时候中原危矣!
刹那间,无数官员脑海里浮现那句在他们听来荒谬的话。
突厥必反,陛下应该陈兵都督府,在河北布下防线。
被此獠料中了!
简直神乎其神!
倘若陛下早在河北布下防线,突厥绝对不敢入侵。
狄仁杰悔恨的情绪翻江倒海,李昭德等人也是脸色难看。
御座上。
武则天表情略显焦急,大声催问:“子唯呢。”
刚刚那个内侍回道:
“启禀陛下,张司长在城南筹备慈幼局,还得半个时辰才能赶来。”
武则天长叹一声,喟然道:“朕悔不该不听子唯之言!”
殿内气氛变得沉闷。
李昭德双眼一亮,持象笏出列,慷慨激昂道:
“陛下,卖国求荣的阎贼便是梁王所荐,臣怀疑其所作所为受到梁王怂恿。”
“休要污蔑!”武三思闻听此话,顿时怒火中烧,戟指道:
“朝中奸同鬼蜮者对陛下早有不满,或许在某位宰相的授意下私联突厥。”
“梁王休要指桑骂槐。”御史桓彦范出列,双目如炬:
“李相推荐的裴怀古为什么誓不从贼?梁王举叛国贼为使,汝有何面目立于朝堂!”
“所言极是!”
李昭德党羽纷纷出列,“建议陛下严惩梁王,将其除爵罢职!”
老大被诬陷,武三思派系的小弟们义愤填膺,一个接一个出列反驳。
顿时,朝堂闹哄哄就像菜市场一样。
“够了!”
狄仁杰满脸愤怒,声音止不住拔高:
“突厥南下侵掠河北,尔等不顾全大局,还在为泄私愤互相攻奸!”
殿内消停下来,这才注意到御座上的皇帝脸上笼罩着冷冽的寒霜。
武则天扫视所有人,目光阴森:
“听清楚,谁再发出声音,朕斩了他!”
刹那间,群臣噤若寒蝉。
时间缓缓流逝,大殿更换了两次檀香。
压抑而沉重的气氛里,一个青袍官员突然咳嗽一声。
尽管压得很低,但在沉寂的朝殿还是格外突兀。
武则天眯着凤眼,毫不留情面:“拖出去斩了!”
“陛下!”那官员满脸惊恐,跪在地上哽咽,“臣只是感染风寒”
“斩了!”
武则天嘶声咆哮,似乎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怒火。
群臣望着同僚被御林军架出去,不禁生出同情心,可没持续片刻,就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迎着无数道目光,张易之脚步轻缓,来到殿前。
武则天一下子找到主心骨,“快快,不必行礼。”
略顿,直切正题道:“子唯,正如你所预料,突厥南下侵入河北。”
“你有何良策?”
听闻此话,张易之表情变得极为讶异,他愕然道:
“陛下,您找臣有什么用?既然没防住突厥南下,唯有领兵抗敌。”
是啊!
群臣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
之前把此獠的话当耳旁风,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狗屁良策?
蛮子都打到边境了,只有狠狠打回去!
不等武则天开口,张易之继续道:
“陛下,默啜此贼虽然可恨,但确有几分能耐,眼下他带着十万铁蹄南下,朝廷该尽快派兵前往河北。”
“张司长,此言谬也!”
这时,李昭德又有不同看法,他满脸凛然:
“突厥喜欢虚张声势夸大自身兵力,这样只是为了震慑我们,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这个数目不可信。”
“譬如赤壁之战,曹孟德八万兵马他就敢号称
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
“突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