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吧。”
丢下这句话,负手离去。
两排刺桐树叶落了一地,踩在上面,松软而瑟瑟,几名护卫来回巡逻。
张易之双手从内拢着狐皮大氅,望着山中缥缈的雾气。
“公子,已经五天了。”裴旻低声提醒。
这几天他们都是睡搭建的简易帐篷,山中潮湿阴冷,不适合长期待着。
张易之闭着眼,掩饰眸子里的忧虑之色。
难道简单的黑火药都炼不出么?
可就在此时。
“轰!”
轰隆一声巨响,宛若山峦崩塌!
裴旻满脸骇然,连忙护在张易之身旁。
“呼!”
张易之睁开眼,感受空中弥漫的硝烟气味,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寺庙内室,地上躺着四个赤身道士,道袍早就破碎,一个个面色漆黑如炭,满身的泥污和血迹。
“痛!痛!痛!痛死贫道了,贫道再也不炼了。”
卜算子哀嚎不止。
护卫赶来抢救,给道士们涂上疗伤药,包扎伤口。
那个矮胖道士抱着张易之大腿,痛哭道:
“吓死人,轰得一声火光四射,幸好贫道早有准备,否则就死翘翘了。”
“张司长。”另一个道士嘴巴打哆嗦,颤声道:“您可不能亏待贫道啊!”
“诸位道长且放心。”
张易之笑着安抚:“每人一百两黄金,我不会食言的。”
这些道士伤势不致命,只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明显是被这火药大爆炸给惊吓到了,失魂落魄。
“张司长,东西炼好了,可以拿钱走人吧?”卜算子神色带着哀求。
张易之略默,沉声道:“继续炼,炼多一点。”
矮胖道士涕泗横流:“贫道不干了!”
张易之语气诚恳道:“再炼一天,请诸位帮我。”
卜算子跟矮胖道士交换一个眼神后,卜算子拿捏道:“炼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得加钱。”卜算子弱弱的说道。
其实有了第一次经验,他们知道如何在制作过程中规避风险。
“行。”张易之答应下来。
顿了顿,他表情变得很严肃:
“诸位,以后在我府邸做客卿,吃穿不愁,余生安心求道。”
“贫道懂规矩。”卜算子忙不迭应承下来。
其余三个道士自无不可。
他们明白张司长的心思,不许泄露此物,要严格保密。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神物!
一辆马车驶入张府。
公子终于回来了!
客厅里,臧氏眼眶泛红,拉着张易之,“易儿,别吓唬娘好不好。”
小麦芽抱着张易之大腿不撒手,委屈巴巴:“坏大锅,你心情不好离家出走,偏偏不带我。”
“兄长,咱们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啊!”张昌宗带着训斥的口吻。
张易之略显无奈,笑着道:“我只是有点事。”
臧氏跟张昌宗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他这是难以承受打击啊!
内厅里,一袭紫貂袄裙的臧桂馥疾步走出,低眉垂睫,脸上沾着湿湿的泪痕。
她蹙着黛眉,就这样看着张易之,声音有些哽咽,“易儿,就是姨娘求你了好不好,姨娘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张易之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们都觉得我不对劲?”
“嗯!”小麦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易之没有否定,平静道:“明天就好了。”
说完转身回卧室休息。
用完午膳,张易之乘坐马车来到天津桥附近。
转了几个巷道街角,马车停在一座茶楼下。
这茶楼毗邻洛河,装修精致细腻,周围都没有建筑物,很少有百姓路过。
就它了!
“请掌柜过来。”张易之吩咐管家张吉祥。
不多时。
一个高鼻梁的波斯人快步走来,操着拗口的洛阳腔,恭声道:“贵人有何吩咐。”
张易之面无表情:“茶楼我买下了。”
什么?
波斯人微愕,旋即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估算对方的财力。
“别看了,我是张易之。”
“张张司长”波斯人有些站不稳,目光满是惧意。
“多少钱。”
波斯人清了清嗓子,颤声道:“品茶馆地段幽静,颇受神都富商喜爱”
“别啰嗦了,直接开价。”张易之不耐烦,截住他的话。
波斯人略斟酌,说出自己的价格底线:
“一千贯。”
如果是平常人,他绝对开价两千贯。
对方可是肆意屠戮外夷的张巨蟒,虽然近日落魄,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外夷可以开罪的。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