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边镇武将,从五品。如今,他该在离石镇将崔休麾下听命才对?莫非是……”
“殿下慎言!”
李崇低声一句,又断喝道,“成何体统?”
登时间,殿中便鸦雀无声。
同时,元略也进了殿,快步走到元怿身前,低声秉道:“殿下,约十日前,贼将李丰率兵进犯离石,清河郡候崔休,离石镇将亲冒失石,率兵守城,苦战七日。然不防副将薜和临阵反戈,于夜中率部抢开城门,至离石城破……”
元怿厉声问道:“昨日奚都督才送来急报,称贼将李丰轻车简骑,顺边墙直抵宣武。为何今日就破了离石?”
“殿下,叛逆占据边墙,阻绝汾、肆等州诸道,是以军情已延缓了数日十日都不止。就如昨日接到的急报,已是半月以前。想必那时李丰应是先败奚公,而后挥师南下,急取离石……而离石在大河以东,边墙以南,自然能以六百里加急将急报及时送至京中……”
竟是如此?
元怿竟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
他之前还以为六镇的元遥、奚康生、邢峦等全败了……
刚生出一丝念头,他又猝然惊觉:方才李崇既言李承志是为阻绝六镇之粮道,那为何李丰又要急攻离石?
难不成是想攻占汾、并、冀等州?
因高肇反叛,尽征北地数州之丁壮,又因僧民作乱,这几州更是民生凋敝,不复往昔。与河东数州相比,有如天壤之别。
是以李承志为何放着华州、河东不取,却舍本逐末?
正狐疑不解,却听李崇一声哀叹:“薜和……可是仇池镇将薜破湖之子,原御史中尉、延州刺史薜聪之弟?”
“正是……薜和从子,也就是薜聪之次子如今为豳州赵兴郡守。而薜和本人也予永平三年510年,元恪驾崩次年随李承志出征,因军功转迁中垒将军,后迁离石副将……”
刚说到一半,元怿勐的一顿。
他终于知道,为何李崇那一叹那般凄凉?
李承志根本不是要阻断六镇粮道,而是要图谋河东。更甚至已暗中蛊惑如薜和这般的河东世家。
关中已失,若再丢了河东,等于京畿以北、包括六镇已尽落李承志之手。待那时,朝廷又能从何处征兵,何处征粮?
元怿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闭眼之际,脑中就只有李崇方才说过的那句话:就只有这一线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