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日薄西山。但就算有求于人,也定会摆出驴死架不倒的姿态。
也无需在意,态度恭敬些,就当我西海有好客之道
心是暗忖,李始良朝着刘芳一揖:“恭迎寺卿!”
礼数倒是挺足,态度也算恭敬,就是这问候不伦不类,且含糊不清。
若李承志已然立国称王,李始良就该称刘芳为“天使”,若是不曾,至少也该称句“上使”。若是称官职,则表明李承志依旧未撕破最后一丝脸皮,仍以大魏臣子自居。
但怪的是,李始良一不称“臣”,二不称“下官”,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刘芳暗暗咂摸,未敢得寸进尺,示意亲随将他扶下马匹,又遥遥一拜:“敢问来使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李始良愣了愣。
刘芳在装糊涂吧?
光禄寺掌朝会、宫宴、酒澧、膳馐,还掌祭祀之事,与掌宗庙、礼仪的太常来往极其频繁。
而光禄丞品虽不高,却是光禄卿、少卿的直属佐官,且李始良还掌专事冰务的清漳属,可谓位卑事却多,还大都与太常有关。是以在京中之时不说一日一见,至少三五日之中,还是能与刘芳见上一次的。
况且李孝先还在太常任职,李始良时不时就会携子拜访刘芳,刘芳怎可能记不得他?
更不用说杨舒与元渊就在左右,便是他老眼昏花,未认出自己,这二人难道也瞎了不成?
说不定就有什么话在等着自己。
虽说以刘芳的秉性,不置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予他,李始良还是留了个心眼。
他朗声一笑,又拱了拱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想来寺卿贵人多忘事,不提也罢”
说着李始良又往前一指,“数千里奔波,艰辛可想而知某在城中备了热汤、水酒,若诸位不弃,可入城稍做歇息,待明日再往镇夷也不迟!”
见他不正面回应,刘芳稍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