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达奚的脸色就止不住的一变。李承志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温声笑道:“能提前知会予我,奚尚书已然是冒了天大的风险。如今两军即将对垒,岂能再让奚尚书行险?”
他稍一顿,又叮嘱着达奚,“各为其主,各谋其……,想必你随外舅来西海之前,尚书也定然与你说过类似的话。是以莫要多事,更莫要担心:若真到兵戎相见,我定不会让你为难……”
达奚心中一暖,往下一揖:“奚某谢过国公!”
“疾行百里,将军定然是饥肠辘辘,我已令李聪备了些酒食,有劳伯父坐陪……待我写罢书信,稍后就到……”
二人应着,李始良又劝道:“这已然半日,你连长子是何模样竟都未见?奚将军又非外人,岂会见外,是以你先是入内见一眼的好……”
“啊?”
达奚又懵又喜,“我竟不知?”
“才令李聪予各部、各府投帖,你就来了,正好省得再跑一趟……”
李承志笑吟吟的起了身,拍了拍达奚的肩膀,“待明日议罢,你我定然要好好的醉上一场……”
“哈哈,一定……”
二人连袂而去,李承志便伏桉疾书。但他写的并非密信,而是平铺直叙,似如叙旧一般。
待写就之后,李承志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未露破绽,才折好装进了皮封:“孝先,将承学唤来,而后你派一队好手予他,护他至比干城,而后再潜至薄骨律,将此信亲自呈予世叔……
奚康生自是不敢回应。但如今世叔李韶也为四路讨逆副帅之一。为多些把握,元澄也定然会令世叔游说父亲,劝我归降,是以必然会与世叔相见……
虽说事关重大,便是朝廷真予向外族求兵,元澄也不敢提前透露半丝风声,但有心算无心,世叔多少应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再退一步,便是看不出,以陇西李氏雄居关中,世叔定然能够查到元澄是否出关,是否过河,是否来了我西海,而是暗渡陈仓,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