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不可思议……
而高肇一降,朝廷便再无后顾之忧。只要将北地与六镇的叛军收编,收拾收拾因高肇造反留下的烂摊子,而后便可重整旗鼓,专心致志的讨伐河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想,西海好似也非朝廷的敌手,是以李始良才会脸色大变。
但李承志却不是特别担心。
莫看元恪在世之时,元魏国力强横一时。但那只是表相。
其实如水面之下暗流涌动,胡汉之间的民族矛盾、世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矛盾、皇帝与地方门阀之间的中央集权矛盾等等,都早已到了火热化的程度。
只是因元恪的手腕高超,应用频烦对南梁发动战争,以此来转移各阶级注意力,所以才没有烘发。
但矛盾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如越积越高的炸药堆,但凡见到点火星子,就会将所有人炸的尸骨无存。
元恪对此心知肚明,是以才那般急迫。
而元恪一死,就如病入膏肓之人被挑开了浓疮。元怀、于忠、元丽、高肇等相继造反,则如浓疮血流不止。
特别是高肇这一反,几乎捅了元魏最为致命的一刀。对原本的六镇之乱波及更广,危害更重。
其余不论,若按照历史轨迹,六镇之乱之前,至少没有元怀、元雍、于忠、元丽等人反叛,更没有吐谷浑、南梁举十万大军来犯,更没有柔然远征数千里,将六镇与北地五州耗的油尽灯枯。
便是这数年来连番大战和叛乱不止,已然将元恪朝的积累挥霍了个七七八八。如今高肇又降的这般干脆,试问朝廷如何安置、拿什么安置北地五州与六镇的叛军、罪民?
若是安置稍嫌不力,九成九会如原来的历史轨迹一样,降军与流民反了又反,降了又降,最终举国烽烟,遍地反贼,硬生生将元魏拖死。
而朝廷想要免除后患,就要下大力气整治安顿,更要舍得花钱。
偏偏朝延正处于青黄不济、后续无力之时,如果集中力量征讨李承志,就无法妥善处置五州六镇。
而若是安置了五州六镇,至少也需两到三年,朝廷方能有一战之力。而到那时,李承志怕日已成庞然大物……
莫说朝廷了,连李承志都替高英为难。
但并非没办法破局:比如像原本历史上的六镇之乱,向胡族或南朝借兵……
李承志心中微微一沉,沉声道:“李聪,予各部主事传令,明日先不忙着饮宴,予辰时正聚与议事堂,先行商讨备军之事……李孝先……”
“仆在!”
“我即刻手书数封,派加急快马送予居延湖之李永寿、比干城之李丰、李时,大碛之李亮、张信之……令此五人见信后即刻回复予我……”
备军即备战,传令与李亮、李丰等人,怕是要收缩兵力于镇夷休整,至多至开春回暖,怕是就要出征?
李始良与达奚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
“朝廷再急,怕是也不敢如此草率就出兵,至少也该将五州六镇之叛军流民安置妥当,是以何必着急?”
达奚狐疑道,“再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逸待劳方为上策,何必劳师动众,挥军远征?”
李承志稍一犹豫,索性说了实话:“我所虑者,非朝廷也,而是外族……如今朝廷已如病入膏肓之人,所谓病急乱投医,难保不会行驱虎吞狼之计……”
病急乱投医……驱虎吞狼?
朝廷为平李承志,难道还会向外族借兵?
达奚头皮都麻了:看似是丧权辱国,辱没祖宗的行径。但转念再想,都要快没命了,哪还顾得了这药是不是有腥味,更有可能带着点毒?
是以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李承志稍一沉吟,又低声道:“元澄即称元宵便会启程,那至少会提前半月遣使大张旗鼓的诏告沿途之地州,以示朝廷深明大义,宽宏大量……
而到时我若不应,便算是坐实了乱臣贼子之名……而这只是其次……”
稍一顿,李承志又道,“稍后我会予信中知会皇甫,令他多加留意。除此外,孝先也需多派细作,沿途盯防……切记,无论如何也要探知元澄为使是真是假,是否真敢来我西海,但绝不能让使团察知我西海已然起疑……”
“这有何是真是假?”
达奚不解道,“便是主使不为元澄,也定然是身举高位、举足轻重之人。且为示诚意,定会言出必行,将怀德公一并送来,是以是否为元澄为使有何干系?”
“怎可能没干系?为抚高肇,元澄都敢孤身入统万城,更不怕高肇出而反而,将他斩了祭旗。那为何不敢来西海,难不成是看不起我李某?”
李承志沉声叹道,“若他不来,你猜他会去哪里?虽然如今只是我想当然之言,不得不防……”
李始良只觉毛骨悚然:“即如此,就应即刻求教予奚尚书,只要探知元澄是否西来,到时是否真来了我西海,便能洞悉了然……”
李始良的话都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