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一口答应?
元澄早就料到此节,但半步都不愿退让。
高肇又以囚困元澄相要挟,元澄却冷笑不已:“孤既然敢来,自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也莫要以为离了我元道镇,便无人招抚西海。左右不过一道圣旨,费张帛绢而已,何人去不得?”
几番交锋,元澄就只应了一条:可令奚康生先行撤兵,退回金明。
而后当即便写了一封手令,令亲信送至金明
接到手令,奚康生都被气笑了。
高肇啊高肇,你当我奚某人眼瞎,还是以为我奚康生只知愚忠,却不懂变通,会唯元澄之命马首是瞻?
你若是真降,又何必令兵卒烧雪化水,浇冰筑城?
这分明就是铁了心的顽抗到底,甚至还将元澄也赚进了城中?
崔延伯看过手令,满脸忧虑:“那退是不退?”
稍一犹豫,奚康生猛吐一口气:“左右不过还余一日,先撤回郡城。待明日天明,高肇若是还行推推诿诿,便举军强攻?”
崔延伯突的瞪大了眼睛:“真攻?”
奚康生恨恨的一咬牙:“你当太后与任澄王未料到过高肇会拒不受降,负隅顽抗?”
元澄之所以毅然决然,近如羊入虎口一般孤身入城,不单单是以咄咄之势逼迫于高肇,更是给自己未留半丝退路。
不成功,便成仁
堪堪天明,一队甲士护着两辆车驾,出了统万城西门。
看着城外新鲜的蹄印,分明就是朝廷大军近日前还围在城外。再看山野间旷然一空,看来已尽皆撤走。
果然如高肇所料,奚康生已然退兵?
李始贤心下暗松,朝着高肇一揖:“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请太尉保重?”
“借怀德吉言!”
高肇哈哈一笑,“事不宜迟,还请尽快起程。待到了西海,还请怀德务必替老夫分说一二”
李始贤满口答应:“举手之劳,在所不辞!”
说罢又是一拜,李始贤便下了城墙,登上了马车。
见其往西而去,高肇勾了勾嘴角,暗哼一声:至多午时,定能传回喜讯。而最多十日,噩耗就能传回西海。
李承志,我看你还能不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