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半点不急?
若依常理,李亮绝不会视或无睹。其余不论,他兵力拢共才只有自己之五成,岂敢坐视被分而围之?
至少也该遣骑应战,不使镇军于其陣西立陣。但他倒好,又令步卒摆弄起了那如铁筒一般的物事?
這铁筒到底有何用处?
正暗中猜忖,族孙罗平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都督,可曾记得三年前李承志率孤军北上,混入沃野镇城,而后只领百余部曲,于一夜便败走陆氏兄弟,平定沃野之旧事?”
便是那一战,使罗鉴惊李承志为天人,他焉能忘却?
“直言便是,何需啰嗦?”
罗鉴冷哼一声,但又突的一愣,仿佛冻住了一样。
经罗平一提醒,他突然就想了起来:李承志白龙鱼服,平定沃野之夜,除过那雷器之外,还用过一样火器。
他不知名为何物,但知之甚详:此物约有儿臂粗细,状如竹筒,却是铁制。可喷射烟火,可至三五丈之高,火花四射,灿若流星。
但记得這东西并无杀敌之功效,至多也就用来吓吓人,或是吓吓战马?
若真如此,大不了冲阵时不用骑兵,尽遣甲骑便是,又能奈我何?
虽然如此思忖,但罗鉴心中隐有一丝不安:总觉得此物定然极为恐怖,十之八九不输于那用炮车抛射的飞雷。
不然敌将不会如此慎重其事,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敌骑断他后路却无动于衷,只专心操武此物。
“罗平!”
“请都督吩咐!”
“再遣甲骑,予敌前试阵,无论如何也要探出此物之用处!”
“诺!”
罗平应了一声,又壮着胆子问道,“敢问都督,若是敌军依旧遣甲骑应战,或是以火箭阻之,又该如何?”
罗鉴并未回应,脸色却猛的一沉。
罗平只当恼了他,急声道:“卑职一时情急,还望都督恕罪!”
见其不耐炴的一挥袖,他才快步退下。
而罗鉴却暗暗一叹:若真如罗平所料,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就如所伏于山后的奇兵,若非可定胜负之时,又岂会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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