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平,又是惊喜,又是恼怒。
好个小贼,竟连老夫这个外舅都瞒?
心腹不明所以,但见张敬之脸色肃然,眼中隐现精芒,他极为明智的闭上了嘴。
“有劳!”
张敬之定了定神,缓缓起身,又朝心腹示意道:“给他松绑!”
看着身上的绳索被解开,队主一脸迷茫。正要问一问,退上不轻不重的挨了心腹一脚。
“难道还要司马予你赔礼,你才肯走不成?”
这是要……放了自己?
队主大喜,重重的给张敬之磕了个头。
之前倒是见张敬之出示令信,称来自薄骨律,为讨逆元帅奚康生麾下司马,但队主只当是从六镇逃出了乱兵,胡乱扯了个名头。
没想真能活得性命?
他刚站起身,又听张敬之说道:“某乃朝廷命官,自是知道庶民疾苦,不愿为难而等。但也不能这般轻松就放尔等脱身,如何也该有一二人证,待某秉呈于奚公之时,也好做个见证……”
队主的反应有些慢,只当张敬之不愿放他离开,万般无奈的回道:“某愿随使君走一遭……”
“不需于你,将麾下兵卒遣来几位便可……”
张敬之顺手一指心腹,“你去,挑几个灵醒些的,但莫让他多嘴……”
心腹本就为张氏子弟,已跟了张敬之十数载,深知其很秉性。见他目光微闪,当即就猜到了七八分:这队主知道了太多了,所以不好带去复命。
至于张敬之为何要欺瞒奚康生,心腹想都不敢想,更不会多嘴。
他恭身领命,提起那队主便出了帐。
张敬之闭目沉思,也就一刻,心腹便来复命。
看着几个族兵目露惊慌,张敬之微一点头。正待问一问,突听帐外一阵嘈杂。
似有甲骑奔来之声,并有人称呼着“奚中郎!”
张敬之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多了个心眼,有意避开了达奚。不然若由他将方才那队主所言秉予奚康生,奚康生南非蠢也能猜到一二。
他暗暗庆幸,看达奚入帐与他见礼,也未起身,只是拱了拱手。
“中郎何故如此匆忙?”
达奚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了下首,神色略带不满:“下官听闻司马竟放了那队斥候,敢问何故?”
张敬之悠悠一叹。
就知奚康生没安好心,定是在这两百骑中布了不少暗桩、眼线。
不然达奚不会来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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