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八一章 不安好心  大魏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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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师进军西海?

杨舒暗暗猜忖,又往李韶脸上瞅了瞅。

只见李韶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伪入定。

呵呵,一对奸贼……

……

薄骨律距大碛约一千五六百里,张敬之麾下皆为轻骑,且是一骑三马,按理便是日行夜息,五六日也就到了。

但如今足足过了十日,张敬之却还未翻过南床山(元魏与柔然边境,大碛以南)。

顾名思意,便知漠南甚是荒凉。宽广千里之境,既无高山,也无大河,且多为荒漠、戈壁。是以纵马百里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丝人烟。

也就只有数处于夏日多雨之季才会长些水草,偶有西部敕勒予此游牧。

但如今就如见了鬼一般,张敬之屡屡会碰到逃民。

奚康生只是令他探查军情,随行兵马并不多,也就两百骑。然凡六镇之民,无论牧、农皆为军户,且弓马娴熟,并非寻常的庶民,是以张敬之一直小心翼翼,尽量规避。

但越往北走,逃民越多,竟还有披甲执兵的豪强部曲在前探路,其后车驾如龙,牛羊如云,似是举部在往西迁徙,张敬之终于坐不住了。

他先是截住了一队不及百帐的小部落,才得知如今之六镇已是战火连天。

但皆为牧民,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不知为何突发战事,更不知谁和谁打。

只知再不跑,定会受兵祸波及。到时自然是牛羊被抢,丁壮充军,妇孺家小被杀……

张敬之悚然一惊,惊疑定是北镇必然,才会如此,就是不知乱的只是地处最西的沃野一镇,还是数镇。

又过了两日,瞅准时机擒住了一队探路的斥候,凑巧队主稍知底理,张敬之才问出大概。

何至是数镇,而是六镇无一幸免。

不知何故,予黄河以东的抚冥、柔玄、怀荒三镇突然起事,怀慌镇将、东三镇都督长孙道合数万大军,兵分三路进犯武川。

而西三镇都督罗鉴仿佛已有预料,早就陈兵予大河以东,以逸待劳。

长孙道见招拆招,遣偏师入狼山绕过大河,突袭武川之西的沃野,欲两成夹击。

罗鉴却反其道而行,并未回军增援沃野,而是以彼之道还之彼事,竟也遣轻骑一万,直取抚冥以东的柔玄与怀荒两镇。

只是短短十余日,便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偌大的六镇,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也并非只是溃军、牧部,就连屯田为生的军户、镇民也不得不携家带口,逃出六镇。是以张敬之见到的逃民才这般多。

看着好似合情合理,但张敬之却有一直觉,好像有些蹊跷。

他稍一沉吟,疑声问道:“既然六镇皆乱,往东自是再无去路。而朔、恒、燕等州已然附逆于高氏,自然也去不得。但如今杜仑部已然举族尽诛,头曼城、大碛已是无主之地,是以尔等为何不往北逃,而是西去?”

“北逃?”

队主瞪着眼睛,好不惊讶,“这位使君,你竟然不知柔然已卷土重来,更是趁着六镇内乱,于数日前就夺了比干城?”

扯蛋。

张敬之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一听便知这队主只多也就看是家护院之流,丝毫不懂兵事,草包一个。

他冷声斥道:“柔然王庭远在数千里之外,如何能未卜先知,算定六镇必乱?尔你又可知,若自柔然王庭出兵至比干城,至少也需两月之久。而除王庭之外,又有哪一部敢进犯我魏境,就不怕重蹈杜仑部之复辄?”

队主被训的一愣一愣,却又不敢争辩,只是闷头回道:“此事是某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怎敢欺瞒史君?”

亲眼所见?

张敬之心中划过了一道光:“既是你亲眼所见,可知胡族兵马多少?”

队主如实回道,“某不懂观阵,但听主事所言,应是有上万兵马!”

“一派胡言!”

不待张敬之再问,身侧之心腹便一声斥喝,“既能观阵,定是已至敌阵二三里之内,然胡军若有上万,岂能不遣甲骑予阵外游戈,又敢会留尔等之性命?”

“胡骑倒是追了,再也就追了五六里,便打马回营。而也非我等这一部,凡意欲向北,逃至大碛之部皆是这般……后有传言,称胡军只是守境,而非进犯我魏境,故而秋毫不犯……”

亲信突然笑出了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蠕贼茹毛饮血,与虎狼无疑,何时有了这般心肠,竟有见了牛羊、丁口不抢的道理?”

他刚要喝问,却又被张敬之拦了下来:“莫问了?”

便是再愚钝,张敬之也已猜到了一些。

比干城下的近万蠕骑,绝非胡兵,十有八九是李氏部曲,只为趁六镇内乱,混水摸鱼。

而若非李承志,李氏上下又有谁能算到如此之准:六镇刚乱,大军便堵住了狼山,揎使六镇之溃军、乱民只得逃往西海?

便是早有预料,断定李承志定在世,但张敬之依旧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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