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元怿很是意外。客气的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高肇的脸色。
果然,如那封信中所言,李承志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高肇的死穴。
高肇看似依旧沉稳如山,风轻云淡,但与他敌对多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再是熟悉不过。只一眼,元怿便知高肇已然信了十分。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必是在猜测李承志意欲何为。
寂静了许久,才听高肇沉声问道:“若你早有预料,焉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建(高植)与东三镇纵横捭阖,运筹谋划,使六镇一日乱一日?
也更不该自投罗网,不予武川镇守,却至抚冥(六镇之一)招抚乱兵,以至于被子建生擒?”
元怿怅然一叹:“不是元某不愿力挽狂澜,而是力不从心。也怪李承志,竟未早些看出你的毒计。若是予去岁你归京之际警示予我,我焉能使你如愿?”
“呵呵呵呵……殿下莫不是糊涂了不成?”
李始贤突然就笑了出来,“何止是太尉大败柔然,领军归京之际?比那早上半年,关中大战方罢,柔然还未出兵之时,承志便屡次暗奏,太尉已有不臣之心。而太后也罢,朝中诸公并清河殿下等,可曾信过?”
元怿猛的一僵,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但无人相信,更是被高肇玩弄于鼓掌之中,皆以为李承志心生不愤,在构陷高肇。
“此时再说这些,又有何益?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元怿强打起了些精神,“事已至此,某也不怕让太尉知道:正因李承志示警,某才猝然醒悟中了你的连环计,使六镇盘剥过甚,民不聊生。
但回天已是无力,只能断臂求生。故而我才放任东三镇,任豪强生事,饥民作乱……”
断臂求生,放任自流?
高肇瞳孔微缩:“声东击西……你是故意去的抚冥!”
“对!”
元怿重重的一点头,“某虽不才,但多少有些声名,是以一至抚冥,便使高植并诸豪如临大敌。若非这般,焉能使太尉日日只盯着东三镇,而忽略了西三镇与关中?”
“他稍一顿,脸上浮出了几丝得意:“反政最多两三日,太尉便能得讯,某予此时道出也无不可:两月之前,奚尚书便已至关中,已召十万大军,不日就会北上。而一月前,朝廷便已征河东之粮百万石,经关中运至沃野,已解了西三镇燃眉之急……”
“满口胡言!”
高肇厉声喝道:“奚康生即在关中,崔延伯亦在离石,那予金明城下领军的又是谁?”
元怿哈哈一笑:“新任抚军将军,加殿中尚书邢峦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