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
“大兄,想必城必有元晖吧?这贼子倒是好胆气……”
李彰坐在马,仰着脖子瞅了一阵,只见城黑压压一郡,莫说哪个是元晖,他连哪个是兵,哪个是将也辩不出来。
好胆气?
李亮轻轻的摇了摇头:“并非元晖硬气,而是他已识破我等来历,更知但等城破,他必死无异,故尔外厉内荏,欲垂死挣扎罢了……若不出我所料,不出几刻,元晖必会突围……”
李彰双眼一眯,面露狐疑:“四面皆有兵围困,他从哪里突?”
“有兵也只是千余而已……莫忘了元晖出京之际,除绣衣卫的密使之外,元澄还钦点一千中军予他,皆为甲骑。虽说解围无望,但突围的话,还是能试一试的……”
就算是一千中军的甲骑又如何,又不是没见识过?
见李彰暗暗撇嘴,李亮只是一眼就猜到他心中所想,低声斥道:“莫要轻敌……若走了元晖,我唯你是问!”
“啊?”
李彰惊咦一声,“元晖要逃?”
“你以为呢?”
李亮冷声道,“不然他为何半点余地都不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偏偏元晖要反其道而行,便是自知必死无疑,已半点斡旋的贪念都不敢有……”
李彰顿时就急了:“那他会从何处逃?”
“莫管他从何处逃,靳令各营严防死守便是。不论是哪一城开门,出一骑便射一骑,出一队便杀一队,莫要走了一个!”
“弟省得了……”
李彰沉声应着,但话音都未落,突听城一声脆响。
是空竹,也就是绑子,除更夫打更之用,多用于军中传讯、示警。
李亮猝一抬头,只见箭如蝗雨,铺天盖地,声势极大。
但城下的骑兵如恍若未见,闻丝不动。
足有百步之遥,便是步弓也已无多少力道,且前军人马俱甲,只是外表的皮袍与毡甲,就不会伤到分毫。
果不其然,十箭之中足有七八箭飞到六七十步便已力竭,至多两三成飞到了百步左右,但沾之即落,连皮袍都未刺穿。
倒是有不少抛射而来,也有一些钉到了毡帽之,但只听叮叮咚咚,似是金铁相击之声。
有几个被射掉了毡帽,霍然露出了底下的铁盔,圆溜溜的,仿佛扣了半顶亮银瓷瓮。
李亮凝目瞅了几眼,见城每隔十数位弓兵,便空开着一处缺口。其后几个兵卒围做一团,似是在捣持什么东西,看着不小。
他稍一沉吟,朗声喝道:“元晖应是突围在即,李彰,莫要在此耽搁了,速去盯紧西北二门……李孝严,号令全军举盾,阵形再疏一些,守军应是要出车弩……嗯,吹哨吧,莫吹号了,以免号令不清……”
李彰打马就走,李孝严应了一声,摸出铜哨用力的一吹。
听到那尖厉的哨响,仿佛有一根钉进了脑门,元晖只觉脑中嗡嗡直响。
还说这不是李氏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