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弩张,反颜相向。不论是他,还是元英,皆视她这个如无物,依高英的性情,早就暴跳如雷了。
如今却端座殿上,稳若泰山?
至于元嘉,人家本就姓元
李承志恼倒不恼,就是有些想笑:两刻之前,自己都还劝着高英“小不忍,则乱大谋”。
至头来,原来小丑是自己?
他悠悠一叹,朝着高英拜了拜:“臣予沃野之时,不得已与乱军夺城,不慎中箭,伤了腑脏,故而奏请太后,能否允臣辞官,颐养天年?”
高英横了李承志一眼:“你才几岁,就要颐养天年?不准!”
“那请太后准臣休养些时日,待臣恙体稍安,再叙职也不迟!”
元英正要接话,高英俏脸一冷:“你欲休养到几时?”
“一两月吧!”
一听不是三五月,高英心下稍松:“准了!”
“谢太后恩旨!”
李承志起身拜了一拜,又道,“既如此,我臣就先行告退,稍后将那天雷并秘方一并送来”
一听秘方,高英兴奋的都有些坐不住了,但面上依旧气定神闲:“又何必急于一时?”
“还是早此为妙!”
“也好!”
得了高英首肯,李承志施施然的出了大殿。听到脚步声渭行渐远,似是纷外沉重。
高英心中有些歉疚,叹了一声,又望了望殿中的元英、元澄、元嘉。
看三人喜上眉梢,她才后知后觉:莫不是李承志以为,自己与元英等人沆瀣一气,在算计于他?
不然他明知元英等人与他已成水火之势,又保必多此一举,说什么“今日才知人心为何物”?
高英心中生出一丝歉疚。
确实有些算计,但李承志又怎知,他这个太后何其艰难?
“早知他会如此坦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高英悠悠一叹,“看他方才,已然是心懒意冷,万念俱灰。不然何至于说出辞官之语?”
已然逼的李承志松了口,只待他送来秘方,便是万事大吉。故而莫说高英只是不满,便是厉声喝斥,元英也能唾面自干。
站已然是站不起来了,他也只能做在榻上,朝着高英欠身一揖:“太后所言甚是,全是臣之过错!”
元澄与元嘉被惊的方寸大乱。
便是再蠢,他们也能看出,今日这一出,竟是太后与元英密谋。
一想到这大半年来,时不时便欺瞒、哄骗高英的过往,二人就不寒而栗,
终日打雁,今竟被雁啄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