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薄骨律的于景兵合一处,孤注一掷般的往北突围。
但高猛也不是吃素的,况且沃野已定,元怿与罗鉴早已虎视眈眈,就等高猛一纸求援,便会挥军北上。
所以李承志丝毫都不担忧北线会如何。
反倒是久不露面的元怀颇让他头痛。
据清水城的叛将交待,元继不只一次提过,与吐谷浑可汗伏丑筹萌誓、待伏罗率三万精骑东进之后,元怀便直抵柔然可汗庭。
可汗丑奴本就蠢蠢欲动,不然也就不会有杜仑部与陆氏兄弟狼狈为奸,欲图谋沃野之举。如今偌大的杜仑部被李松如犁庭扫空般灭了个干净,丑奴自然要将这笔账算在元魏,更甚至是他李承志头上。
不蒸瞒头争口气,既便是出于稳定军心,丑奴也必然会出兵报仇。
为今之计,也就能指望朝廷许以重利,劝动柔然死敌高车出兵牵制。
但李承志建议的奏呈已上了近有两月,却入石沉大海一般,朝廷竟连个回信都没有?
一旦高车没有对柔然有效牵制,丑奴一旦出兵,首当其冲的便是西海的李承宏和大碛的皇甫让。
一想到这里,李承志就有些牙痒痒。
该死的李松
“八百里加急,再次提醒承宏并皇甫让:西海与大碛但显柔然之敌踪,就快马来报。若敌军只是袭挠,而非强攻,惊走即可
再知会元怿与罗鉴,朝廷即有钧令,已允遗部内附,便是我大魏子民,就该一视同仁。故而大碛若有危难之时,还请北镇施以援手。若罗都督不便,就请他予李某提前知会一声,不出十日,李某便能率十万大军赶至阴山之下”
李睿提着笔,边往纸上写就,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李承志。
若罗鉴真敢见死不救,郎君怕是真敢弃守秦岭,悍然北下。
至于关中,还管他死活
“另传讯予李韶:如今清安、秦安已复,明日天明,我便会率西营驰援予他。另有陇山诸关之两万守军,合四万有余,至多两日便至岐州大营,请他安心”
李睿笔走龙蛇,片刻就已写好。请李承志过了目,用了印,便派快马连夜送出。
此时已近五更,李承志心中千头万绪,却无一丝睡意。喝了两杯烈酒,直至东天金星高悬,他才浅浅睡去
李承志至少还能睡的着,而元丽别说睡,连坐都已坐不住了。
堪堪黎明之际,东天已泛起了鱼肚白,元丽接到了来自秦州的第三封急报。
黄昏之时是第一份,称清水已破,元继死无全尸。
子夜之时,又收到了第二封,称伏罗举兵绕过陇山,往陈仓而来。
五更将近,则是侯刚弃守秦安,连夜退至上邽的消息。
噩耗接二连三,元丽从开始的震惊,到惊骇,最后已是面如土色,心惊肉跳。
元继守不住也就罢了,侯刚不战而溃也情有可愿。他最是想不通,为何伏罗也畏李承志如虎,就只打了一仗,便被吓破了胆?
不然清水城近在咫尺,伏罗何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城破而见死不救?
这可是近三万精骑,若处四野之地,便是十万精锐步卒,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可想而知,若南军得知伏罗上战而退,便是有十分锐气,怕是当即就能折去三分
来回又将数分急报看了好几遍,元丽越看越是急燥。就如推磨的驴,不停的在堂中转起了圈。
不行,必须要将陇西已破,李承志即将东来的消息封锁住。至少不能言尽其实。
不然南帅昌义之安有死战之心?
元丽心一横,刚喊了一声备马,又觉不妥。
他是准备去城外大营去寻于忠,但转念一想,若是他亲自去,动静何其大,昌义之怎可能不起疑心?
元丽无奈的咬了咬牙,沉声喝道:“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再等两刻,但至天色露白,便持我令信却南军大营,请于领军予城中一趟。就称某有军务要与他相商若领军深究,就称是粮草之事”
“诺!”
亲信不疑有他,恭身退下。
半个时辰之后,亲信准时出城,予南军营中寻到了于忠。
此时天色已然微亮,后军已然备好了饭食,中军诸营也已陆续起身,
故而无论是于忠,而是南军统帅,均未起疑心。只以为元丽可能是粮草不够了
一路畅行无阻,于忠骑着马到了汧源县衙。
元丽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堂中来回踱步。听到属下秉报,称于忠已至衙外,他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迎了出去。
这几月以来,于忠与元怀辗转南北,不但说动吐谷浑遣煺骑三万,更使梁帝萧衍拜名将昌义之不帅,起兵十万,北上关中。
于忠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前日匆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