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三人稍慢了半步,但后面这一句却是齐齐喝出来的。看到四人脸上的兴奋之色,李承志眉开眼笑,连忙挽扶着。
就只身后的李始贤满脸尴尬。
他终于知道,为何先前儿子那般坚决,不愿他随军了。
太扎眼了
几人起身,李韶主动请命:“既然军心可用,自当一鼓作气。故而末将请令,明日直取汧源城!”
以为李承志定会一口气应下来,谁想他却摇起了头:“攻城何其艰难?故而能野战,就尽量野战,能灭一百是一百,能灭一千是一战。故而待明日观过敌阵再定也不迟”
李承志稍稍一顿,露出了一丝狞笑,“若明日元丽还敢尽出主力,以步卒在城外诱之,我将计就计又何妨?”
将计就将?
几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李承志还是那个李承志,能刚则刚。
若是昨日,保准已开始劝了,但此时却如用针缝住了嘴,无一人敢予置喙半句?
委实是那“雷”将几人惊的不轻。
谁能想像,只是几袋麦粉,就能炸塌一幢城楼?
难保李承志没有藏着后手,没有留着其它利器,以防万一?
不知不觉间,众将的信心何止足了一倍?
夜色渐渐破晓,一轮弯月正至中天。天穹如一块巨大的青幕,挂着几颗稀疏的残星。
东方浮起一抹鱼肚白,朦胧的大地日渐光亮。忽来一声鸡叫,打破了沉寂。似是一副山水画突然活了过来,有了声息,有了生气。
元丽站在城楼上,抱着臂膀,紧皱着眉头盯着北方。
连着两日,李韶都是围而不攻,跃跃欲试。但到昨日,却突然按兵不动,连探到城下的探马都好似少了许多?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前日传来的信报:有数千精骑自北而来,打的是讨逆都督李承志的帅旗。
果不出所料,李承志定是昨日才至岐州,而前些时日高举天子旌节的那支精骑,应是疑兵。
都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李承志更是其中翘楚,堪称如雷灌耳。
连先帝面前都不会虚于委蛇半分之人,可见性情之刚烈?
怕是一来就会先更战一场,那自己这疑兵之阵摆还是不摆?
也怪元怀和于忠,两月前便去南朝搬请救兵,如今朝廷大军压城,却连援军的半个影子都见不到?
便是南朝不应,你倒是送个口信啊,爷爷也好提前逃命
心猜忖着,远处传来一阵号响,元丽凝目望去,隐约可见数骑正往城下急奔而来。
也就几息,他便认出是夜间遣出城外游探的斥候。
“都督,突有敌骑往南而来,约有两百,各分数股。但不知为何,每骑背上都似是背着彩旗?”
彩旗?
不对
于忠讲过,这应是李承志独创的塘骑?
“到了何处?”
“已至城北约三十里!”
若依常理,大军出动,斥候只需探至十里之外。但于忠曾讲过,李承志领军别具一格,那塘骑至少会探至一舍之外
元丽眼皮一跳:来的果真是李承志?
“应是敌军出城,再探!”
吼了一声,元丽又急声予副将交待道,“快,令民夫拉运沙土封堵四门,将门洞尽皆堵死!”
副将一脸震惊:前两日数万敌军陈于城下,都不见都督露过半丝惧色。今日只是一二百背彩旗的斥候,就将他骇的失了方寸?
“你懂个鸟毛?”
元丽厉声骂着,话快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今日来的必然是李承志,那贼子会引天雷,连城门都能炸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