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好不耳熟,让源奂感到何等的羞辱?
他很想问一句:你敢杀我?
还真就敢杀!
与元继相比,源奂何止差了一个层次?
而那时的李承志,也才只是从五品
元怿横移了两步,拦在源奂面前,就如片刻之前源奂救他一般:“想活!”
李承志却只当没听见,依旧紧逼源奂。直到源奂点头,咬牙应道“想活”,他才做罢。
“元鸷,与源都督收拢镇军,将陆延之罪行昭彰于众。另遣派虎骑,予镇衙令使传令各戍:
柔然大军已至金壕关外,说不定今日就会入关侵扰。令各戍、各县严加戒备,但有发现,即刻燃烟传讯”
元怿被骇的毛骨悚然:“真有柔然大军?”
“你以为呢?不然陆延哪来的胆子悍然起事?”
李承志应了一句,又交待着元熙等将替换换镇军守城、安营、造饭等事宜。又令李亮传讯皇甫让、李丰即刻整装,编入中兵曹亲卫营。
几息后,众将领命而去,婢女也被遣退,堂中就只余李承志与元怿。
元怿欲言又止,怅然叹道:“源氏虽非八姓鲜卑八大贵族,但仍属膏粱门第与崔、卢、郑、王四门等齐。
且上进的族人、子弟众多,于朝野、军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又何必羞辱于他?”
“你道他为何敢左右逢源,猝反猝复如吃饭喝水一般?便是料定汝等、朝廷暂不敢将他如何。若不让他明白我真的敢杀他,难保我率兵入关后,他不会再起反复”
李承志冷声笑道,“多方押注,乃世族一惯的伎俩。我未将他斩杀当场,已算是网开一面了,曲曲羞辱算得了什么?”
元怿有意再劝,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也确如李承志之言,非常之时行百常之事,必要时候就得杀鸡儆猴。
他怅然一叹:“陆延呢?”
“大军入城前就逃了!不过我已令元谳率轻骑追击,即便追不上,也会逼其南逃而两日前,我已令高猛予朔方阻截。除非陆廷能生出翅膀,不然再劫难逃?”
“你两日前就入了城?”
元怿好不惊奇,“你二十余日前才从洛阳出兵,竟予当时就料定沃野必有变故?”
“何止是二十多日前?”
李承志冷声耻笑道,“两月之前,先帝驾崩次日,我予你,予朝堂诸公是如何说的?但尔等皆以为我危言耸听,如今呢?”
元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就如看神仙一样的看着李承志。
此时想来,李承志就如能掐会算一般?
也莫说他元怿了,怕是朝中百官就没一个能想通,李承志为何敢如此笃定?
不然何至于大军刚出洛阳,他就会毅然决然的亲率铁骑急赴六镇,还来的如此之及时?
若再迟上一两日,但等柔然大军入关,什么都晚了
元怿又是惊疑又是佩服,正欲相询,门外传来了一声“报”。抬眼一看,似是李承志的家臣之首李大。
“郎君,突有大军自东而来,约有两三千之数,已至城东十里”
“是何旗号?”
“还未探知!”
“莫要惊慌,应是怀朔镇军来的倒挺快?”
李承志轻声笑道,“来啊,予我更衣另传令元鸷:若是罗鉴或杨钧,即刻请至镇衙。除亲卫外,其余兵马半个都不得入城”
元怿满脸古怪:“你连罗鉴都不信?”
李承志嗤声笑道:“莫说罗鉴,我连你都不信。若不是恰好擒获陆延之亲信,知你未叛,你道我会对你这般客气?”
元怿气的想吐血,牙齿咬的咯吱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