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有何惧之?”
戏法围三攻一?
好,即便如此,但你又如何让城上的这些军将、守卒相信?
更何况,城中足有七成的守军不知我陆延已反。原打算等柔然大军临城,内逼外迫之下,再令源奂去收服的。
但如今见了天雷、星雨这等异象,等再见到了虎骑、天子旌节之后,说不定都不用李承志主动攻城,这城从内部就先破了。
人心已散,大势已去,来不及了
心中虽这般想,陆廷却用力的一咬舌尖,嘶声交待道:“六弟所言甚言,真是愧煞为兄如今之际,我陆氏就要全靠六弟了:
你即刻率领家臣及你我亲信赴赴西城,务必不能让贼子奸计得逞,其余三城,可皆交予为兄”
重重的一拍陆遥的肩膀,陆延又厉声吼道:“来啊,拿我强弓,随我守城城在,陆某在。城失,陆某亡”
竟真有不少军将被激起了几分血性,跟着吼道:“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大兄保重!”
陆遥重重的往下一拜,起身往西冲去。边走边喝道:“陆洵、陆谦、乙斤、段荣各率本旅随我杀贼”
四个宫将大声应着。又一阵呼喝,刚聚至城墙上的几队兵丁一窝蜂似的冲向了西城
“嗖嗖嗖嗖”
李承志躲在一处民房的墙根下,不亦尔乎的放着烟花。
这玩意比手雷好造多了。陶制的炮筒外面又用铁皮卷固,故而不用怕被炸着手,射的也够远。
看时机差不多了,皇甫让率先发动,将引信点燃,奋力的往上一抛。
这就是令信。
同一时间,七八颗手雷同样被甩上城头。也不管有没有甩进城垛,几个身影像狗撵一样的往远处跑着。
城头、门洞耳房内的守卒呆呆的看着漫天的烟花,正惊的不知所措,胆惊心惊。稍一恍神,又有几颗冒着火星子的东西飞了上来,滚到了脚地下。
“这这是何物?”
一声惊吼刚刚出口,数道雷光猛的爆开。
虽是黑火药,但架不住量大,每个足有两斤往上。再加上有意制的酥脆的生铁罐、及混在火药中铁珠、铁屑等,经火炸,就如催命的阎王。城头上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惨嚎声四起。
“我的眼我的脸”
“雷是天雷”
李承志猫着腰,像贼似的奔到了石阶下,大手一挥:“跟我上先炸城弩!”
皇甫让飞一般的挡住了去路:“郎君且慢,仆来便可”
“也好!”
李承志无可无不可的应着,“那我去抢闸楼,去放吊桥”
皇甫让顿是傻了眼。
闸楼也不安全,天知道里面藏着多少兵?
因为怕炸坏绞盘,导致放不下吊桥,所以不敢用雷去炸。就只能从唯一的入口强攻其危险比之抢夺城墙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甫越是犹豫不决,心里就越恨李丰:你个怂货,被郎君一吓,什么都敢答应?
等着被六哥李松扒皮吧
窥见李承志不善的目光,皇甫用力的一咬牙:相对而言,攻夺城头、炸毁城弩相对要安全许多。因为雷还剩许多,在城头上可以放心用,只要谨防不要误伤。
况且被炸了一轮之后,城头上的守军已然吓破胆了
“仆去夺闸李孝彦、皇甫忠,率部曲夺墙,带好所有天雷李孝先,护好郎君”
“得令!”
三个披着麻甲的壮汉齐声一应,有两个抢李承志一步冲上了石阶,两什部曲像一群白蚂蚁一样的跟了上去。
剩下的那一什就像看贼一样,把李承志圈在了中间。虽无人言语,但用意不言而喻:他们就是看李承志的
李承志恨的牙根发痒,手里的槊枪攥了又攥,终是化做了一声长叹:“罢了,登城!”
李孝先高兴的应道:“仆替郎君探路!”
说着话,人就抢先一步奔上了城头。
“一群王八蛋”
李承志嘟嘟囔囊的骂着,被十个白甲兵簇拥着上了城头。
皇甫让没料错。
在雷炸响的那一刻,城上的守卒就被吓破了胆。
因为无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就如死亡
即便是学富五车的大儒,也无法解释“雷”、“火流星”这种现象,何况一群大都是文盲的大头兵?
也只能当作天相对待。
当看到穿着白甲的李孝彦、皇甫让,及一众部曲奔上来时,这些兵卒还以为是天兵天降。
莫说抵抗,就有不少人跪了下来?
一什护着李承志,另两什各行其事:一半往城下赶着守卒,一半往城弩底下放着手雷和炸药包。
不是李承志装圣母舍不得杀,而是城头守军太多,根本来不及杀。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一个不好就会适得其反,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撵下城去。
只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