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对不住你……”
高英有些愧疚,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若……若有朝一日,他……他心甘情愿呢?”
“高奴儿,你不但瞎了眼,还瞎了心……既便因你逼迫之故,他依旧觉的愧对于我,不然何需予我致歉,可见他之情深意重?更或是,你忘了他那满头银丝?”
高英心中一疼,怅然若失:先帝……又是因为先帝?
但随即,她又开心了起来:若非李承志重情重义,孤何需认死了他一般,觉得他比高肇还要可信可靠?
更何必一想到他若有了万一,就那般惶恐,认定日后必然会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只因她永远都忘不了,元怿持刀刺来,他如疯了一般的扑来时的模样。
当时,先帝还被自己护在身上,元怿那一刀扎下来,十之八九刺的是自己……
只是因为先帝么?
孤不信!
男女之情,妙不可言……高英不信,李承志能对元恪情深意重,能对高文君心怀愧疚,独独就能对她冷血无情?
真要无情,方才就不会在元恪陵前说那么多,讲那般多的道理……
虽然已不再奢望与他如何,但至少不用再担心被人害了都无人予自己报仇,更不怕便是死了,都无人挂念……
越想越是高兴,又怕被人窥破心思,高英只能紧紧的板着脸,又唤着高英与她同乘。
马车下了山,都已行至官道,高英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当时你就在门外,可曾听到他提及过陛下(幼帝)?”
“你与他近在咫尺都未记住,何况我?”
那时正喜出望外,心思恍忽,哪会听那么仔细?
不由的红了红脸,高英又听高文君回忆着:“我但有一口气在,必护你周全,更不会让人欺辱了你……好似真未提到过陛下?”
高英猛的一怔:那夜于宫中,他好似也未提及陛下?
是了……陛下虽是承嗣,但总归却是元怿之子,而非先帝血脉。予私自情而言,在李承志心中不知比先帝和自己差了多少筹……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未敷衍自己,次次都说的是肺腑之言?
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