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值于虎贲,与宫中侍驾之时,也经常三五日、六七日不归家,府中早已习以为常。
看李承志脸色腊黄,略显萎靡,且是乘车,而非骑马。李亮稍一狐疑,随即又被车的节令转移了主意力。
当认出了是什么东西,李亮差点咬住舌头。
旌节?
这东西可是能调动大军的,非一州之刺史、都督不可授,如今竟插在了郎君的官驾?
怪不得五百虎贲尽皆出动?
试想若只三五十个充为旌节仪仗,礼官、御史不得参死李承志?
就是不知为何全员披甲,更不知皇帝怎突授了郎君旌节。
一刹那间,李亮飞一般的冒出了无数的念头,但一一被他压下。
他试探着唤了一声:“郎君?”
“无甚大事!”
虽是这般说,但李承志面色冷厉,声寒入骨:“回府后,令豆腐、精盐两坊停工,预发一月俸米,将力夫、工匠尽皆遣散。而后抓紧时间,予今明两日多购些米粮,然后阖府闭门……
另外,我已修书两封,你将其带予父亲,请他带第直封信去拜访司空一趟,将我之前予司空操训的两百兵卒借来,安置于府中……”
李亮止不住的心里一紧,话到了嘴边却不敢问。
这分明就是出了大事,郎君让家中当做战事来对待。而且绝对不会是小事,不然近六十训练有素的家臣都不够,还要问高肇借兵?
“莫慌,有备无患罢了!”
李承志宽慰道,“回去后代我问候父亲母亲,让他们莫要担心,更莫要乱猜……”
交待着,李承志伸手入怀,将两个信封递给了李亮。
事至如今,事无不对人言,这两封信,都是在刘腾、元晖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写的。也确实如李承志所言,一封是问候父母,交待其紧闭府门,严加防备。另一封则是向高肇借兵。
都知道李承志在防备万一查出什么来,可能会逼的贼人狗鸡跳墙,故而以防万一。刘腾还劝他,阖府搬进内城来。但李承志只说仆臣太多,无合适的地方可安置……
其实他是怕真的有了万一,被人团灭。
留在城外,至少有路可逃……
李亮接过着信封,两手微微发颤:“郎君,为何不让我率李睿等人随从左右?”
“你们能进得了宫?”
李承志轻声一笑:“有五百虎士在此,何需尔等担心?回去吧!”
李亮狠狠一咬牙,飞身马,往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