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了抱拳:“那下官先出宫一步,若陛下问起,还请各位解释一二!”
刘腾与元晖只是轻轻点头,唯的元渊略显忧容,肃声提醒道:“小心!”
李承志微吐一口气:“中郎放心!”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渊怀疑,刘腾疏与刑案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这老贼故意磨洋工,逼的陛下换了他。
连他这种近似断了根,几无后顾之忧的阉人都觉投鼠忌器,可知何其难查?
有许多事情,也并不是有了皇帝支持、有了天子令,就能无往而不利的……
只这两句,再无多言,两个禁卫挽起李承志,扶出了殿,又予来牵来的马车。
昏睡了足有八日,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还好,也确如徐謇、王显所断,应是不会留下后遗症。至少饮食、排泄皆是无碍。
就是觉的腿软,死活使不劲,跟中了风一样。想来要恢复如初,还得些时日。
自元谳以下,早就披好了甲,候在清泉宫门外。
五百虎贲目炬如灯,满含钦佩的盯着李承志。
舍命护驾,数救陛下……这是终极使命,也是最高荣誉。若死了也就罢了,李承志却活了下来?
半点都不夸张,予这些虎贲而言,李承志已然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当看到两个黄门将令节挚与车顶之时,五百甲士更是眼露狂热,恨不得大吼三声。
李承志予车中坐定,又掀起了前帘,平静的看着元谳等人,肃声问道:“可敢随我诛贼?”
“哗啦……咚!”
就只有这两声,而后便声闷雷般的嘶吼:“敢不效死命?”
感觉就如一堵铁墙突然就崩倒了下来,五百虎贲猛一掀裙甲,单膝又重重的往下一跪,整齐的让人头皮发麻。
元渊等人站在殿阶之,远远看着这一幕,只觉心神震荡不已,激昂难耐。
离着整整十数步,好像有一股肃杀之气凭空扑来,压他刘腾喘不过气来。
元晖眼中精芒隐现,肃声道:“某常闻:李承志擅练兵,强操阵、精鼓士,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元演听的直撇嘴:前两者也就罢了,他会鼓个鸟毛的士?
这都多久了,他就没见李承志在麾下面前有过哪怕一次的好脸色。不是威逼,就是强压。
也是奇了:两三月前,这帮纨绔都还恨不得李承志去死,怎突地就对李承志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了?
元演一万个想不通,满面狐疑道:“与数月前相比,元谳、元琰等人简直判若两人?”
元渊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无它尔,只因赏罚分明,身先士卒!
李承志确实是军法如山,从来都不讲半丝情面,该鞭就鞭,该杖就杖。
但赏起来,也绝无半丝含糊:但凡他率旅宿值,皇帝必有赏赐,绢帛财货乃至牛马奴仆,从不落空。
说实话,这些全赖皇帝对李承志的恩宠,与他人无半根毛的关系。但李承志从不独享,他自己至多占三成,剩下的七成,尽皆分与麾下。
而且从不贪功贪名,只称是陛下恩赐,赏予众人。
至于身先士卒,更不用提,简直被李承志做到了极致。
莫说与士卒一个锅里搅马勺了,操练时必有他,只会比兵卒练的更多。宫内、殿外值宿时也必有他,只会比虎士站在的更久。
哪怕是块石头,时日久了也能被捂热三分,何况皇帝与其麾下虎士皆是活生生的人……
故而皇帝对李承志再喜爱,再宠信,元渊也从不嫉妒,只会佩服。
因为他做不到。
是人就有喜好,就有偏颇之时。元渊自问绝做不到如李承志这般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将宗氏子弟与寒民之子当一样对待。
也做不到如李承志这般生财有道,视金钱如无物。更做不到李承志这般以身做则。
光是那操练的苦,他就绝对吃不了……
所以,莫以为“赏罚分明,身先士卒”这作个字听其来简单,但做起来,是难之又难。
元演最喜钻营,最爱走捷径,不知比他奸滑多少倍,与他说这样的道理,无疑于对牛弹琴,故而元渊才懒的张嘴。
宫门闭合,已看不到李承志与麾下虎贲的身影。元渊暗暗一叹,又挥了挥袖子:“守好你的宫门!”
元演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看着元渊入殿的背影直嘀咕:说的好好的,怎突的就变了脸?
早被骂惯了,他半点都不在意,飞快的了宫墙。
等再看时,李承志都已出了太极城,到了端门了。
你个傻货,可千万莫要光顾着给皇帝尽忠,而踢到了石头啊……
……
刚出宫城,李承志先遣兵卒唤来了李亮。
宫中虽乱成了一团,但因皇帝下了封口令,故而坊间均不知宫中生了惊变。李承志虽七八日未回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