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穿戴好,高肇匆匆出了门。
君臣数年,高肇深悉皇帝秉性。知道附上必有暗人,甚至是哪几个他都心里有数。
怕其被惊动,高肇并未带随从。见月色明亮,连灯笼都未打,循着花院小径,不紧不慢的踱向北院。
两院相邻,路过之时,见西院灯火昏暗,雅雀无声,连该在院门耳房处值守的禁卫都不见踪影。高肇便知,皇后果然睡下了。
怕被禁卫窥见,高肇只远远瞅了一眼,又饶至东侧,经北院东门进了院子。
定是皇后特意交待过,一路行来,莫说巡夜的更夫,高肇竟连多余的杂音都未听到几声。
正暗忖着,高肇又猛的一顿。
北院这般大,客房足有二十余间,天知道李承志住在哪一间?
来时竟未问一声?
心中一动,高肇又往西走去。
宫人也罢,府上仆从也罢,再不晓事,也不可能让李承志睡冷床。
无客夜宿之时,东院不烧地龙,也就紧邻西院的那一两间可住人。李承志定是在那里,一间一间找就是了
刚至西北角,高肇正准备挑一间推门。耳中突的飘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声响。如猫儿轻喵,又似妇人娇吟。
高肇眉头一跳,屏声静气,侧着耳朵细细探寻,心里猛的一咯噔。
已是过来之人,他哪还听不出,这分明就是妇人动情至极的娇唤。之所以似有似无,定是怕被人听到,口中咬了布团之物
高肇心中“腾”的冒出一股怒火:这院中就只有李承志在,哪来的妇人?
八成是府中的那个贱仆见李承志生的英俊,故而动了邪念,趁李承志酒醉神智不清,自荐枕席
也就腰畔无刀,不然高肇早拔出来了。
他猛一伸手,正欲推门,房内突的传出妇人的低呼声:“李李承志你你为何醒了”
只觉五雷轰顶,高肇僵在了原地。
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绝对不会听错。
里面竟是皇后?
浑身的气血仿佛全部涌上了脑袋,高肇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过去
那一刹那间,李承志突然就恢复了神智。便是月光再淡,他也不可能认错:身下之人,绝对是皇后
自己干了什么?
这他娘的可是皇后?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己、父母、兄弟、并李氏阖族押赴刑场,身首异处的画面
李承志的双眼亮的如同灯笼,惊的皇后魂飞天外。
身体再次颤似筛糠,但春潮早尽,只余无尽的恐惧。
皇后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她自己,这世上再无第二人得知今夜此事。
但谁想,李承志竟突然醒了?
高英被吓的哭了起来,紧紧的捂着嘴,泣声问道:“李承志,还不到一个时辰,你为何会醒?上次陛下饮的也是这般多,足足昏睡了一夜”
李承志如遭雷击。
只以为是自己酒后失态,岂不知,竟是遭人算计?
皇帝什么体质,我又是什么体质?
心中的悔意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爆发出无尽的怒火。他想都没想,顺手就是一巴掌。
恰逢皇后捂着嘴,虽然只扇到了手背上,但高英只觉半边脸猛的一木,震的她牙根发酸。
一双凤眼猛的一突,满是惊恐:“你怎么敢孤孤可是皇后?”
你若不是皇后,我打都懒的打你。
李承志抓过衣裳,借着朦胧的月光,飞快的往身上套。
“我干你大爷老子给你的药,是让你给皇帝用的,好让你诞下皇子。但你却拿来害我?”
李承志一反常态,竟连平日的假意恭顺都再无半分。反而满脸戾气,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高英又惊又怕,又悔又急,“哇”的一声,竟似要哭出声。
李承志出手如电,一手提着裤子,一手飞一般的捂住了皇后的嘴:“你想死,莫害爷爷啊?”
就如豁出去了一般,皇后用力掰开李承志的手。好在还有几分理智,哭声压的极低:
“你可知:那日发病,恰好被皇帝看在眼中,已使他终生难忘。莫说敦伦,但凡多看我一眼,都会让他恶心欲吐
你又可知,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早已力不从心。靠他诞下皇子,无疑于痴人说梦你告诉孤,孤又该如何?”
老子管你如何?
“害谁不好,你偏来害我?高英,你不但坏,还蠢!”
李承志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又不是地里种菜,撒一把种子就能发芽?”
“万一老天开眼呢?便是便是”
高英满脸通红,狠狠的一咬牙,“便是一次不行,第二次寻你,总该轻松些”
你还想有第二次?
李承志气的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