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虽车马劳顿,披星戴月,但面露威严,虎目含光,不怒自威。
他坐着一把太师椅,前摇后晃,啧啧称奇:“这逆子放着正事不做,就喜这些奇技淫巧?”
“谁说承志不做正事了?”
郭玉枝埋怨道,“不足一年,他已是从五品,比你还高着两品!”
李始贤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便是位列三公,官居一品,又有何用?”
仅这一句,就将郭玉枝顶了个倒上墙。原本笑晏晏的一张俏脸顿时跨了下来。
“若这天下一直太平,何必行行那抄家灭族的勾当?”
李始贤怅然一叹:“若是一直有太平官儿做,谁愿犯险”
说至一半,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李始贤自然而然的住了嘴。随即便见三五个婢女托着方盘,端着热酒、奶茶、肉脯、干果之类进了中堂。
郭玉枝收敛了神色,强颜欢笑道:“且先用一些,我已令李协备了饭食”
李始贤轻轻点头,又不经意的瞅了一眼,眉头一皱。
五个丫鬟,大的看着也就十,小的估计也就十岁。且个个面黄肌瘦,瘦的跟竹杆一般。若非穿着彩裙,梳着双环髻,怕是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正自不喜,堂中又进来一人,盈盈朝着李始贤一福:“妾见过见过公父!”
张京墨虽只是妾,但这可是嫡子的妾?
这声公父,叫的李始贤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唤道:“快快莫多礼”
但只说了五个字,剩下的话就似卡在了喉咙里,李始贤的眼珠猛的往外一突。
张京墨竟还梳的是燕尾髻又称百花分肖髻,为古代未婚女子发式?
嚅动着嘴唇,好久李始贤才问道:“还还未拜堂?”
郭玉枝随口回道:“你都不在,如何拜?”
放屁!
若不是张京墨在场,李始贤非暴骂不可。
这是妾,又非大妇,为何非要等爷爷入京才成同房?
不见世家大族纳妾之时,只一辆马车送进府,不宴宾客者大有人在。何况李承志与张京墨已行完了六礼中五礼,不然她为何敢称公父?
眼见李始贤眼角猛抽,额头上青筋渐渐隆起,郭玉枝暗呼一声:要糟?
“我令李协各了饭食,你去盯着,让厨下做仔细些”
张京墨又福了福,去了厨房。李始贤咬着牙,用起作身的斩气才压住了怒火:“我让你提前携京墨入京,是当摆设的?”
你儿子不愿失了礼数,我又什么办法?
郭玉枝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看着鱼贯而出的五个丫鬟,李始贤眼皮猛跳:“就只这些?既然不愿失礼,非要等着爷爷来才能拜堂,那姬呢,总纳了几房吧?”
姬的地位比妾更低,不受法律保护,可当货物买卖、送礼。如赵姬,原为吕不韦的之姬,送给赢楚后生下的赢政。
故而根本不需行什么六礼
哪有什么姬?
看着出了中堂的那几个豆芽菜,郭玉枝惆怅道:“你岂不知那逆子秉性,怎将将这等豆寇之女入得眼中?便是有中意之人,十之八九都是风尘之流。但这大妇都未入门,卖这等女子进来,李氏还要不要名声了”
意思是也没有?
李始贤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色涨的紫红。
恰逢李承志进了府,直奔中堂而来,口中还大呼小叫:“父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