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的。
斛律金脸色狂变:“旅帅竟懂我敕靳语?”
他鼻子包着布,且被血糊了半脸,李承志并未觉察有异,只是随口敷衍道:“碰巧听人唱过……嗯,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斛律金眼中满是惊疑,心中犹豫,欲言又止,但嘴还未张开,猛听阵外一声暴喝:“斛律金,你这个叛徒……”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拜道:“旅帅小心!”
呵呵……还挺有意思?
李承志未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斛律金?应是原殿中尚书斛律幡地斤之孙、光禄大夫斛律大塊那之子,倒是挺机警……”
元演盯着走出校场的斛律金,正絮叨着,突见斛律金抬起了头,直戳戳的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鼻子发痛,用手捂了一下。但怪异的是,抬手之时,斛律金两指骈做刀剑状,朝着场中李承志的方向虚刺了两下。
元演稍一狐疑,脸色突变:“中郎,斛律金在警示:场中那两人欲对李承志不利……”
“慌什么?”
元渊低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有人欲对李承志不利?就没包括斛律金在内,这四人甫一场就是杀招?”
能一样吗?
斛律金此举必有所指……
“再莫聒噪……若需用你提醒李承志才能警觉,李承志不知死了几遍了?”
元渊冷笑着,又朝不远处的李亮支了支下巴,“仔细看!”
看什么?
元演回头望去,见其口中似是含着一支铜哨?
这是准备发号施令?
嗯,肋下怎么闪着寒光?
等看清了什么东西后,元演心中一突:李大的身后竟然藏着一只引弓待发的利箭。
李亮身后还围着几个人,虽看不清持弓的是谁,但元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睿……
好贼子,竟早就做了布置?
猛听一声嘶喝,元演飞快回头,又朝场中看去。
两个虎士齐头并进,齐齐朝李承志扑去。李承志依旧不躲不避,以刚对刚。
他坚信,不论是哪一个,但凡身挨他一肘,必是骨折筋断的下场。
再废掉一个,就只剩一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如两座冰山相撞,双文堪堪交手直际,李承志眼中突的闪过一抹寒光。再一细看,一个大汉拢着袖子,将手藏在其中,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似一道闪电,飞一般的朝他脖子刺来。
若是被刺中,哪里还有命在?
心中警铃大作,已挥出一半的铁肘猛的往回一缩,堪堪挡在面前。
本能之下,李承志急往一侧瞥了一眼,就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另一把刀以极其阴险的角度刺下胯下。
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
我干你大爷……
放着胸不刺,腰不刺,你刺老二?
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将另一只手往裆间一护。仿佛被人照头砸了一锤,双膝一曲,身体猛的往下一矮。
“刀?”
直到此时,才有人惊呼出声。
这两刀藏的如此之深,离的如此之近,且发动的如此迅捷,李承志哪能躲的开?
元演终于知道,斛律金那并指一刺代表的是什么含意。
果不其然,那两刀准准的刺到了李承志的身。
完了……
可惜李承志何等勇武,竟中了奸人毒计?
只以为会听到李承志心有不甘的怒吼或是惨叫,不想却是一声高喝:“李大莫动……”
李亮急声大吼:“李睿莫动……”
确实不能轻动:三人不但紧贴在一起,且在飞速移动,即便李睿有把握,其余三个却不一定。万一射到李承志呢?
差那么一丝,李睿手里的箭就射出去了。
“叮……”
“刺拉……”
没听到刀锋入肉的脆响,却听到了两声金铁相击的声音?
只觉手里的刀刺的不是人肉,而是铁板。拼了全身的力气,竟都再往前刺不动半分?
难道李承志整个人都是铁铸的?
两个虎士悚然一惊,猛一抬头,恰好就看到了两把刀尖划过李承志的胳膊与小腹时,擦起的两道火星。
外层的儒衫已被割破,露出了里面的内甲,竟闪着刺眼的银光?
李承志竟在衣下着了甲?
都已经知道元士维没安好心,李承志怎可能不做防备?
不过这套甲并不是他比斗前现穿的,而是自忖得罪的人太多,可能会遇到暗杀之类,所以平日衙当值、下衙回府不着甲胄之时,衣服里就套着这么一件。
锁子甲,又称环锁铠,制法很简单: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一般只有家世不显的世族子弟或庶族子弟,置办不起鱼鳞铠,才会穿这一种。
不过李氏铁匠的锻铁技术已极精熟,用的是极细的钢丝,所以极薄,不但轻便